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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杀的念头呢?
我不知道,就好像这个念头早已经在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一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会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思考着该怎样死去了。
我知道我患了抑郁症,这种想法都是病引起的,原来的我是绝对不会想要去死的。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就好像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和救赎一样,在秦楚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餐桌边,躺在床上,想的都是该怎么死去才好。
大概我对秦楚的爱已经成了魔,曾经的我明明只要看着他就好,现在得不到却没有办法再面对了。那份爱太沉重了,沉重到我没有办法把它割舍,只能怀抱着那份不会被接受的感情结束生命。
这样,不用面对秦楚的决绝,也不用担心哪一天再也见不到他。我认真的记得他的样子,可以永远永远爱着他。
而且,他也可以幸福了。
所以,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真正可怕的反而是秦楚厌恶而鄙夷的神情。每每想到他不屑的语气和决然的眼神,我都害怕到浑身颤抖,大脑里愈发不受控制的想要解脱。
再也不用承受他的厌恶,再也不用卑微的去嫉妒。我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去爱他,去怀念他,而他也不用再看见我了。
多好啊。
当初赶我走的时候,秦楚赶了好几次。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离开那里,毕竟当初的承诺并没有规定时限。只是秦楚也有他的办法,他明知道我那么爱他,却日日去见许子墨,只留我一个人在家里等着。
等到天都暗了,菜都凉了,小区里别的人家灯都关了,他也没有回来。
没有什么,比等待更可怕了。
总是不死心的期待着,但又总是失望。饭菜热了又热,我安慰自己说不定下一秒他就回来了,然而却没有办法等到他。
怎么也等不到他。
如果那个时候,秦楚半夜还会回来睡觉,我或许也不会轻易的选择死亡。但事实已经是那样了,我每天坐在桌边,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和两幅没有动过的碗筷,满脑子都是结束生命的想法。
甚至,我还会梦见死去的父母和爷爷在对我微笑。
秦楚最后一次来赶我走的时候,我已经下了决心要自杀了,所以也没有再纠缠,而是直接答应了离开这里。我记得他似乎是有些诧异的,毕竟我这样难缠的人,比钉子户还要钉子户。我想要再看看他的脸,这样走的时候也能安心一点,不过他大概是非常厌恶我的,没说什么就走了。
于是,我连最后一点点犹豫也没有了。
秦楚那么讨厌我,我死了,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吗?
他和许子墨能够幸福,而我也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我一直盼望着秦楚哪天能够突然陪陪我,不需要亲吻,也不需要什么亲密的动作,就像个朋友一样一起聊聊天、喝喝茶都好。
只是,从来没有。
每天醒来,睁开眼睛,都不会有一点点希望或者是愉快了。没有什么是有乐趣的,也没有什么是有意义的。
这样的我,活着做什么呢?
别人的生活都是那么的幸福和完美,而我,大概连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个错误,否则为什么一生都如此不幸呢?我并不打算在死前大闹一场,让秦楚不得安宁。对于我来说,能够安安静静的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之中,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就算是现在,我仍然记得手术刀划过自己手腕的触觉。不同于解剖尸体时尸体有些脆硬的皮肤,我的手腕是柔软的,好像切在牛肉上一样,用了力,才划了开来。
那里有很多肌腱,被切断的时候,手指也没了力气,无力的垂了下来。动脉被划破的时候,血是喷出来的,喷的到处都是,把洁白的瓷砖都弄脏了。不过那时候我也没有心思去管了,在用力划下十二刀,连骨头都划到的时候,才松了拿着刀子的手,靠在墙上回忆着秦楚的容颜。
秦楚,我是真的很爱你啊。
不过,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就再也不出现了,好吗?
我坐在墙角,双臂环抱着膝盖,努力不让眼泪滑下。当初自杀时的心情还深深铭记着,我从来不是胆大的人,但在割开自己手腕时却没有一点点迟疑。
我是真的很绝望啊,秦楚。
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早一点喜欢上我呢?
我也希望自己只是变成了植物人,灵魂来到了秦楚身边。但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就算在我失去意识的下一秒就有人冲进来抢救,也是救不回来的。
我的手腕,都已经割烂了啊。
我曾经无数次庆幸自己的死亡,但现在却后悔到泪流满面。埋怨秦楚又有什么用呢?自杀从来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能够去埋怨谁呢?
秦楚洗完澡后已经回卧室休息了,球球看我坐在墙角哽咽,着急的转个不停,不断的扑到我身上来。我想到球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憋回了泪水,伸手抱住了它。此时再看,才发觉球球也已经着急哭了,呜呜着凑上来舔我脸上的泪。
它的眼睛明明那么小,却好像会说话一样望着我。我微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依恋的把它抱在了怀里。
“球球,我后悔了……”
只是喃喃着,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球球呜呜着舔我,仿佛在安慰一样。心口猛的一酸,我死死咬住了唇,把脸埋在了它的脖间。
我感觉到它也在落泪,但是球球却没有动,而是用爪子抱着我,把肩膀给我靠。就好像明白我的心情一样,它低低的“呜呜”着,不断的蹭着我的脸颊。
“球球……”鼻子好像更酸了,也不知道是后悔自己自杀的情绪多一点,还是感动球球这么安慰我多一点。我抱着球球热乎乎、毛绒绒的身躯,抽噎了许久才勉强平静下来。
过去的事情不管我怎么后悔,都是无法改变的了。就算我现在在这里哭泣,又有什么用呢?
本来是想安慰自己振作一点的,结果这么想着几乎又要后悔起来了。我用力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抱歉的帮球球擦着被泪水打湿的毛发。
它的胸膛上隐约还可以看到之前手术的伤口,我轻轻的摸了摸,突然觉得自己很羞愧。
“说好了要坚强的,可是每次都是我那么懦弱……”
它“呜呜”了两声,豆豆眼盯着我,好像在反对一样。我有些哭笑不得,最终叹了一口气,把球球抱进了怀里,轻轻的在它耳朵上吻了一下。
“谢谢你安慰我啊,球球。”
我并不知道,在球球浓密的狗毛之下,它的皮肤已经红成了一片。
……
一个晚上已经足够我平静下来,更何况球球一直在安慰着我。我不会感到困倦,但球球会。它的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却还是努力的看我。我轻轻抚摸着它脊背上的软毛,一直到球球沉沉睡去。
它睡的时间不长,好像是知道不能被秦楚察觉到我的存在一样,醒来之后依依不舍的舔了舔我,才重新趴到了毯子上。我捏了捏它的耳朵,又轻轻的吻了一下。
“谢谢你。”
谢谢你,不管什么时候,都陪在我的身边。
秦楚起床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昨晚睡的并不早,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只是在看到茶几上许子墨给的丝绒礼盒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他是有些后悔了,但很快他又拿起了那张快递单,低声念着上面的地址。
委托人虽然并不在这个市,但距离也并不远。他大概是想到我当初说去美国的事,笑着说了一句“小骗子”,随后开始挑选要穿的衣服。
我看着他眸中温柔的神色,心中不禁酸楚。过去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偷偷看他穿衣,他总是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随手拿了一套西装就换上,匆匆离开;但是今天,他好像是在犹豫该穿什么才好,拿了好几套衣服出来试。
秦楚,你是因为要去见我才那么认真的挑选要穿的衣服吗?
可是,你找不到我的啊。
胸膛中又涩又暖,我看着他帅气而俊美的侧脸,低头苦笑了一下。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给球球扣上狗链,抱起装着围巾的礼盒准备出门。
我突然很不想跟去,这样至少能够不用看到他失望的样子,但一想到他现在对我的感情,又一点都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我活着的时候没能等到他喜欢我的那一天,现在我死了,就算他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也要陪着他啊。
秦楚,我是真的很爱你啊。
他显然是准备带着球球去找我了,还特意带了球球的粮食,以防路上它肚子饿。球球乖乖的趴在后座上,也不闹腾,眨巴着眼睛望着我。
我本来想坐在前面陪着秦楚,但看到球球这样的眼神,还是陪它一起坐在了后面,轻轻抚摸着球球柔软的肚皮。但我仍然忍不住想要去看秦楚,时不时就要抬头偷偷的通过后视镜看一眼。
他的神情很认真,带着一点自信和志在必得,是我最喜欢的模样。往常我总会看着这样的他愣愣的发呆,但今天心底一片酸涩。
现在,他的温柔,他的微笑都是我的了,但我却没有办法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真的后悔了,秦楚。
情绪难以抑制的低落起来,我看着秦楚的侧脸,几乎又要落泪。好在球球总是密切的注意着我,察觉到我的失落后,立即“汪”了一声,把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拯救了出来。只是这个时候,秦楚也刚好回过头来,我下意识的对上他的目光,无措的眨了眨眼。
就好像他真的看到了我一样,我的内心莫名的悸动了一瞬,突然想要伸手去拥抱他。然而那终究只是错觉而已,球球仍然在呜咽着,秦楚也转过头去继续开车了。我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愈发苦涩。
秦楚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但神情却是喜悦的。当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总是会露出温柔的微笑,连眸中都多了几分期待。他大概是在想我,在等红绿灯时视线也总是会飘到礼盒上,嘴角微微扬起,充满了温柔和幸福。
我也想要和他一起微笑,但心中却愈发悲伤,只能愣愣的看着导航上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委托人的地址位于一条步行街内,汽车开不进去。秦楚停了车,牵着球球,拿着快递单朝那边走去。他本来就长相帅气,更何况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很快就有年轻的女孩儿拿着手机拍他。他也没有生气,而是牵着球球走到了一家店前。
那是一家贩卖明信片和礼品的小店,店门口挂着铃铛,风吹过时叮叮响着,玻璃门上还挂着“时光邮件”四个字。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地址不是民居,但按照快递单上写的地址,确实是这里没错。
店里并没有几个人,除了正在挑选商品的两对情侣,也就只有一位坐在摆满了明信片和书签的收银台后面的大叔了。他正低头刷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当秦楚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店里的招财猫感应到了他的存在,摆了摆爪子,说了一句“欢迎光临”。此时收银大叔才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下:“帅哥随便看看啊。”
秦楚微微愣了愣。
他先是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如意料般的看到我的存在。我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但看到他有些失落的神色时还是难以抑制的心疼了。不过秦楚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拿着快递单走到了大叔的面前。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顾安泽的人?”
秦楚显然是没有特别注意到门口挂着的“时光邮件”四个字,而那大叔一看到快递单就反应了过来。大概是因为前几天刚寄出的原因,他似乎还有些印象,拿过那张单子看了一下。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
秦楚的瞳孔缩了缩,唇立刻抿了起来。
他似乎是想问为什么,但大叔已经开始解释了,“我们店里从五年前开始做‘时光邮件’项目,就是付一点委托费,然后给未来的自己或者别人寄信。你问的这个人……我记得,应该是当初刚开始项目的时候就来的。”
我不敢去看秦楚的表情,蹲下身摸了摸球球的脑袋。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发颤,但还是努力的维持着镇定。大叔叹了一口气,也就直白的说了:“你要找的这个人啊,是五年前来我们家店委托的,一共委托了六份。你这份我还记得,前几天我亲手寄出去的,还有一份在仓库里放着呢。”
秦楚显然是不曾料到这样的结果的,眸都瞪大了,有些着急的指着快递单上的号码:“那这里的电话号码是谁的?”
“是我的,寄快递要写电话,我就写了。”
大叔又低下头去准备刷手机,然而秦楚却僵直了身体。我仰起头偷偷看他,他的脸色果然已经有些发黑了,连牵着球球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你是不是秦楚啊?”大叔突然问了一句,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我记得那六份都是寄给这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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