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宋茜表妹的那个宋家。
这女子真是响尾蛇,看来过不得几年又要凑着童怀远把宋家整垮了。
不过比起担心宋家周西西恐怕还是得顾顾眼前。其实早在碰着之前,何采薇已然长舌地在周遭的村落里广散谣言,如今再这么一带动,半个山腰的七大姨九大姑都开始说三道四,有些性子烈的还冲过来指着周西西的鼻子痛骂一顿,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成了苍白无力的掩饰。
何采薇还在大声疾呼:“这样的人还敢来拜文曲老爷?也不怕遭天谴!可别连累我们!”
这可把周遭的人敏感的神经刺激到了,纷纷群情激奋地要把周西西赶走,只是唯恐祸及自身。那几个指着周西西骂的甚至动开了手,就要把她硬生生拖下山去。
周西西真没想到何采薇的煽动力竟有这么强大,想出口辩驳却被群情汹涌的人声盖住,想冲上去扇她又冲不破这么多人的围攻,所有的一切都么想上辈子公堂的情景。周西西拉拉扯扯间眼睛就湿了,难不成重生了一辈子还要被这个贱女人欺负不成?
“都给我闭嘴!”
周西西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把树上的积雪都吼得簌簌落下,不过她也不感到怎么意外,因为那人是包三娘。即使手里不握着杀猪刀,也照样威风凛凛。
包三娘从地上捡起条粗树枝,大踏步地从山脚下走上来。
那些个好事的姑婆们只懂得欺软怕硬,见到包三娘这么气势汹汹的哪里还敢当圣母多管闲事,纷纷退到一边自个儿排自个儿的队,自动自觉地让出条道来给她直通何采薇的跟前,还不忘用余光偷偷瞥着接下来有什么好戏登场。
何采薇瞧着这阵势觉着对自个儿不利,哆哆嗦嗦地想逃跑,不过没路可逃呀!
包三娘手里握着的树枝高高举起,随时就要落到何采薇的身上。
周西西叉着腰,等着看藤条焖猪肉的好戏码。
剧情正到高/潮,包三娘那藤条却打不下去,她被个约摸二十出头的女子拉住手拦了下来。
那女子跟何采薇穿得一样朴素,头上的簪子,颈上的链子,手上的镯子俱是仿造,身上的衣裳固然有些色彩,只是可惜粗麻织就,边边角角还打着些补丁。可是这一切都难以掩盖那人身上典雅庄重的气质,俯手间不慌不忙,蹑足际沉稳有度,说起话来也是徐徐而至谈吐不俗,如同烈寒冬日的和风,直教人倦意全消。
只听她道:“三娘,莫要打她,反成我们理亏。”
包三娘不解恨,“啪”一声树枝重重敲在何采薇身旁的树干上,震得积雪砸了她满头都是,“哇”地一声没吓哭出来。
“睡醒了吗?还说胡话?”包三娘哈哈大笑。
何采薇狠狠地瞪着她们几人,还待接着再吵,闹个天翻地覆。
方才阻住包三娘的女子不急不慢缓步上前,声音压得很低,不过站在附近的周西西还是听得大概:“何姑娘,那日七贤祠我恰好路过,里面……”
她没说下去,何采薇的脸色已有愤怒转为惶恐地,再不敢呆下去,立马夹着她的祈福篮子夺路而逃。
包三娘见事情已了,介绍道:“西西,这位姐姐叫做陆菀风,也是我的朋友。菀风姐,这位便是我与你提起过的周西西。”
周西西听得这名字只觉熟悉,好像又是上辈子什么时候听到过,一时想不起来。她笑吟吟地问道:“陆姐姐,刚刚您说路过七贤祠时见着何采薇了?”
七贤祠地处永安县城西南郊,久已绝了香火,荒芜得青草离离。周西西大概能猜出女子说的定是和童怀远旧情未了的事情,偏生想她挑明了,不过明知故问罢了。
陆菀风微微笑道:“她既已退去,我也自当守信不讲她的事。”
周西西不便勉强,只得作罢。
陆菀风像是能瞧出她心事似地,轻声劝道:“与人余地,也是与自己余地。西西不妨看宽些。”
周西西可不想给何采薇留什么余地,上辈子就是给她留了太多余地,最后被步步紧逼,身败名裂。
她甚至还想友情提醒这位天真的陆姐姐,你抓了那贱/人的把柄,小心她报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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