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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渊要去的那个“天坛”设在皇宫西北角,平日里用巨大的锁链收住红门, 按着宫里的传说所言, 此地八卦方位属艮,阴气极重, 非三月三、九月九等至阳之日万不得打开, 否则定要国家遭殃百姓罹难。更富传奇色彩的是,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竟就趁着七夕跟杨皇后到此地暗通曲款,这才导致后来的祸事。于是天坛平日不可闯入的规矩,也就成了宫里的死规矩。
可按着萧子渊的说法,只有天坛那种里三层中三层外三层的叠峦式布局, 才最有可能跟九星连珠的天象相合。他这么说可并非没有依据, 北周的《钦天鉴》就记载过, 某年某月某日九星连珠的时候, 有人进了天坛就再没出来。坊间多传闻那正是不合时宜进去的下场,而萧子渊的判断则是, 九星连珠就出现在大家头顶,凭什么普通人不失踪非进去天坛的那人失踪?于是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闯进去一探究竟不可。
这可给萧子凡出了个难题。他四处去求那天坛大门的钥匙, 谁知持有钥匙的中车府令非但不给,反倒惶恐地要求圣上和大将军定夺。若非萧子凡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还真免不得惹火烧身。
最后还是萧子渊出来拍板:“走什么门?我翻墙过去。”不过到最后他决定在天坛周遭的红墙上掘个洞, 免得他走了之后萧子凡翻不出来。
便在九星连珠前夜, 萧子凡领着周西西从那洞里进去, 名义上说的是勘察地形。谁知刚进去, 萧子凡便让萧子渊出了来, 萧子渊迥然有神的眸子如同天空中明亮的星辰,透过它几能看到宇宙的辽阔。
萧子渊的语气很平静,既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半分着急,只是重复着昨夜的问题:“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
周西西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往天坛的正中心登上去,脚下的宫殿也变得越来越渺小。她默不作声,她的答案还是昨夜的答案。
萧子渊忽地拉住她的手:“我想带你走。”
周西西尽管没试图挣开,可却旗帜鲜明地威胁他:“我说过,你要拆散我和子凡,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下辈子也不会。”
萧子渊抬起头来看着星空,长舒口气:“你喜欢他哪里?我哪里又不比他好了?”
周西西复归沉默。
萧子渊又问:“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只是把我当成他的替身?”
周西西的回答残酷得令人心碎:“替身。”
两人终于站到了天坛的正中心,这里也是整座皇城的至高点。往下边望去,所有的宫殿已然不见其形,唯有星点火花的灯若隐若现,在巨大的黑夜里是那般孤寂。
萧子渊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你在说谎,对不对?”
“不,我说的是事实。我一直把你当成他的替身,或者就是个保镖。现在子凡成熟许多,也就不需要你保护他了。你爱走便走,恕不再留!”
周西西本来说得很坚定,可越到后边越是激动,乃至于最后一句是破了音的,夹杂着哽咽。这可好,任凭谁都听得出来她那真真是说谎了。
萧子渊没有回头,似乎说话间带着些苦涩的笑意:“好,好,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他只这么说着,头也不回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向她递来:“我走之后,子凡便要赖你多照顾。他毕竟生性烂漫,在这宫里难过下去。你若能与他离去,那便离去。若最后不愿离去,再来看我这信。”
周西西颤抖着接过信来,她恨不得现在就拆开。她了解萧子凡,她不可能离去,她不可能丢下他的父皇和国家,更不可能丢下害死她母后的真相。他是多么执着的人啊,从前无权无势的时候还要跟县令斗到底,现下可不就是要赔上自个儿的性命,也要把赫连大将军拉下马去?
她只唯恐萧子渊说漏些什么,忙趁着这个机会问他:“你想仔细了,还有什么要叮嘱我和子凡的?”
萧子渊难得地竟然醒了醒鼻子,似乎他也在哭,可是等到周西西看到他的正脸时发现自个儿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不知何时他竟点了自己的穴位。
她话也说不出,四肢也行动不了,只能干瞪着他。她有几分恐惧,又有几分自觉惭愧的期待,期待着他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萧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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