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中馈,甘草又是从她院里拨过去,现在做出了这样的事,不缔于活生生打了她的脸,昨儿个卫候爷让人审出话来,她就让人回去,直接绑了甘草一家子,看管了起来,只等看卫候爷这边要如何处置。
但除了恼悔甘草,房氏心上对徐婉也起了疙瘩,听得还要再选派人过去,心有抗拒,想了想,道:“我院里如今剩的几个还算过得去的,一时分拨不出来,别的人我又再不放心,不若从弟妹哪边派个人过去吧。”
吴氏看房氏祸水东引得都不顾脸面了,心下好笑,正欲点头接了房氏的话,一旁的卫候爷却看了眼卫东阳,道:“不用再从她们院里挑了,你身边的人年纪大些,规矩懂事,昨儿我已经让含月过去了,以后就让她留在那边里伺候吧……”
卫候爷发了话,众人便没了语言,用了膳,因卫东宇难得回来,一家人齐聚,便又让到西殿里,坐着闲话家常,卫候爷见状,便让人去宛香院请徐婉过来。
李眉虽让卫候爷哄转了态度,答应不追究徐婉掀卫东阳的落水的过错了,但心里到底不愿意见徐婉,听了卫候爷的话,没好气的道:“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又请她来打眼现世做什么。”
“一场乌龙误会,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把话说开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卫候爷拍着李眉的手,眼睛却看着卫东阳道。
卫东阳看卫候爷明显偏着徐婉的态度,心里的火,蹭一下上来,鼻子里哼了声冷笑,道:“要我原谅她,除非叫她给我当奴作婢,任我使唤。”
卫候爷瞬间气得青了脸,指着卫东阳,怒道:“你还有脸让她伺候你,自己技不如人……”同样的话,从卫东宇口里说出来,卫东阳听着倒无所谓,但从卫候爷嘴里说出来,那简直是可忍,熟不忍。
于是,不等卫候爷把话说完,卫东阳就跳起来,将丹凤眼一睨,冷笑道:“伺候我还委屈了她?你要是让她嫁了我,她不是一样要服侍我一辈子。”
卫候爷闻言,眼一眯,不动声色的看了卫东阳一眼,一旁坐在凳上的房氏吴氏,看卫候爷卫东阳又要闹僵起来,都忙开口帮着打圆场:“小叔说的,讲来也不过份,小叔好心好意救人,徐姑娘倒一声不问,就枉冤小叔,把人挑落了水,小叔现在还发热喝着药,让她到小叔跟前来,端汤喂药服侍几日,当赔礼赎罪,也是应该的。”
房氏吴氏话是没错,可卫候爷听着,却只觉得卫东阳一身的毛病,都是叫她们这样凡事依着顺着惯出来,脸黑得更是像刷了层锅底,卫东宇见状,忙道:
“早起在那边,遇着徐姑娘在院里练棍,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就忙不迭郑重其事的给我道谢,说起昨□□东阳出手的事,还一脸的愧疚不安,我想,既是赔礼道歉,不如看他们两个自己的意思……倒好让徐姑娘宽心,减些愧疚……”
听了卫东宇的话,卫候爷一时没有吭声,所谓没有反对,就是赞成,李眉也算了解卫候爷,忙便转头朝边上的含真使眼色道:“你去将人请来,路上问问她的意思,她要不愿意,也就罢了。”
含真应了是,忙出朝阳殿来,让人备车。
含真到宛香院时,徐婉正坐院中的藤架下教徐文认字,含月在边上扇着风炉,给她们煮茶添水。
做为李眉身边拨尖的二等宫女,含月无论品行还是心性,十个甘草拍马都赶不上她半点。虽则被卫候爷一句话就‘发配’来伺候了徐婉徐文,心中忧虑,含月面上却没带出一丝来。昨儿送徐婉徐文回了宛香院,便回公主府,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裳过来,又赶着将院里的一应大小事情,了解细查了一番,打早起来,提膳,要水,让小丫环进来打扫院子,擦抹游廊家具,件件事情,用心用意,做得妥妥当当。
这些日子,含月来过宛香院几次,徐婉又受她赠药之恩,所以虽然过了一夜,三人相处得到十分容洽。
看到含真亲自带着人走进院来,含月忙站起身迎上前,拉过含真的手,笑道:“什么事情,居然要劳动你过来……”说话间,含月下意识的便转回头,看了眼徐婉。
含真脸上露出无奈的笑,让身后跟着的小宫女退到外头去等着,上前朝徐婉施了个半礼,道:“候爷让奴婢来,请姑娘过去公主府。”
徐婉垂下眼,把字片放进筐里,对着含真点头道了句稍等,便起身进屋去换衣裳。
含月忙放下蒲扇,要跟进去,含真将含月一拦,轻微摆了下手,示意含月看着徐文,自己提裙进了屋。
看徐婉正站在镜前,反手扎着头发绑辫子,含真笑着上前,将徐婉按坐到妆凳上,接过手,把徐婉编了个头的头发散开,捏起篦梳,给她梳髻,然后轻言细语的把刚才在朝阳殿的情景,三言两语说了,接着道:“候爷和公主让奴婢来,一是请姑娘过去,二也是问问姑娘的意思,姑娘要是不愿意,就罢了……”
徐婉有些怔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着含真,嘴唇动了动,似有话想问,但终归没有问出口,只抿紧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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