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胶带绑住在了木架子上,就像是外国的那些十字架一样。
鼻尖闻到的空气是是湿润的,但并不是水汽,反而腥臭异常,昏暗的环境下,她的眼睛却清晰的看到就在自己的脚边淌着一地的血液。
那污浊的颜色不能不算是鲜血了,血液里带着被人为故意搅碎的内脏渣滓,还有几只兴奋的苍蝇嗡嗡嗡地吸吮着这样的美味。
污血来源于不远处的一具无头尸体。
他同样和温阮一样被四肢捆绑住,污浊的衬衫上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他的肚子也被粗暴地划开来,肠子都如垃圾一样散落到了地上。
这具尸体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但是从大致的衣着上能看出来就是之前开车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温阮的心提了起来。
连自己同伙都不放过的人就是一个疯子吧。
这间地下室里没有钟表,她判定不了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良久后,男人端着饭食下来,见到醒来的温阮还有些高兴。
“孩子,你身体很不错,这么快就醒了。”
他端着的汤碗里盛着肉汤,拿起一个汤勺就往温阮嘴边送去。
“别不吃啊,我知道你很饿了,别任性,张嘴啊。”
他硬生生的将汤勺塞进了她的口中。
一股奇怪的肉腥气没咽下去就让她吐了出来。
所谓的肉汤是真正的肉汤,白花花的汤汁上漂浮着几块不知是什么的肉,没有任何味道,只要让她作呕的腥味。
男人没看到她呕吐似得,继续舀起肉汤如塞猪食一般灌进她的喉咙里。
“这只是猪肉啊,怎么就吃不下呢,你要是不喜欢再吐出来我就给你煮点人肉怎么样?”
他笑眯眯的看着温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你看这就有现成的。”
他在无头尸体的大腿上割下一块皮肉来,带着粘稠的血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温阮只有按耐住呕吐的欲望。
她宁可死也不要吃人肉。
见她死死咬住牙关的样子,男人满意了,他说道:“这不就对了,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男人端着空了的汤碗在走出地下室之前又说:“一个人是挺寂寞的,别担心,你很快就有玩伴了。”
男人说的是实话,在有一次端下饭食,依旧喂了那个白花花的肉汤后,他带过来了一个人,一个年轻女人。
大约三十岁不到,白领打扮,脸上还化着精致的妆容。
在女人的哭泣声中男人把她纤细漂亮的手指骨一根根的踩碎掉,再用老虎钳将指甲都给剥开来。
十指连心,女人痛晕了过去。
男人又撕开女人的裙子,将自己肮脏的东西捅进她的下.身,之后后还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有粗壮的树枝,尖锐的剪刀,榔头的木柄通通塞进她的下.体,看到女人的下.身流血不止了,才算尽兴。
这一切都当着温阮一个七岁的女孩子的面。
温阮也只有眼睁睁看着女人无神的眼睛。
她鲜艳的唇瓣张了张,似乎是在求救,似乎又在说什么。
接连三个夜晚,男人在她身上发泄着兽欲,用打火机她的皮肤,用钢钉刺穿她的手掌,女人的痛呼只会让他兴奋,他喜欢把女人的伤口展露给温阮看,像是在展示一件杰出的作品。
“好看吗?”每当他这么问她,温阮机械般的重复着。
“好看。”
男人很高兴,他又奖励了温阮一碗肉汤。
而在男人离开后,幼小的女孩张大了嘴,将胃袋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直到只能干呕出胃酸。
她的身体已经虚脱了。
不用多久,她可能会比地上躺着的女人更快一点的消失。
当她虚弱地抬起头后,却看到女人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唉,小孩。”女人沙哑难听的声音叫她。
“你叫什么?”
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轻声说:“我叫温阮。”
“温阮,阮阮,挺好听的名字。”
“我叫郑舒雅。”
“大姐姐的名字也好听。”
女孩稚嫩的声音让郑舒雅扯了扯乌青的嘴角,似乎在笑。
“阮阮,姐姐拜托你,记住姐姐的名字。”
“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自己死了还没人知道。”
第四天夜晚,男人脱下裤子在女人的身上驰骋,被没注意到女人的嘴里叼着一块木片,直接刺进他的喉咙里。
男人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女人的长发,将她甩到墙上去。
木片没扎地太深,但是也让男人吃痛,他直接按住女人的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向结实的水泥墙,女人的脑袋如炸裂的西瓜般脑浆都砸了出来。
第五天,第六天,到了第七天,男人带着诡异的笑容来到温阮面前,但并不是喂食,而是带来一个消息。
“孩子,你的父亲很有能力啊,居然能查到我,真不容易,我想好戏也要开场了,就缺你了。”
温阮这几天脑海里只回荡着女人死后那张五官都扭曲的脸。
她木木的样子取悦了男人,他将她松绑了,很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个地下室里。
榔头老虎钳剪刀还有钢钉,这些在女人还活着的时候折磨着她的东西静静地躺在血泊里。
良久,她蹲下身,摸着已经腐烂了的女人的脸。
血液和脑浆的混合体站在手上她一点都不嫌弃。
“我会记得姐姐的名字的,一定。”
她保证道。
然后将钢针和剪刀这几个体积较小的东西塞进袖子里。
晚上,男人再一次出现。
这一回他带来的是一个男人,与折磨女人不同的是,他更喜欢看男人开膛破肚的样子。
温阮像是一个乖巧的木偶人一样,依旧只是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可能麻醉药效过了,被划开肚肠的受害者发出一声惨叫,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就和男人厮打起来。
这个状况可出乎男人的意料了。
不过对男人来说不是问题,他手上有着刀而受害者却是赤手空拳。
温阮走到了男人的身后。
此时男人将手里的刀扎进了受害者的胸口,可受害者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让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挣脱,甚至没有注意到一向“懂事”女孩举起剪刀就朝他的喉咙捅了过去。
受害者咽了气,男人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脖子说不出话来。
温阮又把剪刀往前送了送,让它可以刺地更深。
这一下她用了全身的力气,直到男人歪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后她也不放松手里的剪刀。
“你想杀我,一直想杀我。”
“你还想要害死我的爸爸,不能原谅。”
她的眼泪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你真该死,你就应该下地狱!”
她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她自言自语道:“要弄干净,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
“对,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杀了他,妈妈教过我,好孩子连和人打架都不可以,又怎么能杀人呢!”
她奇异的冷静下来,走出地下室后在厨房用自来水将自己的双手洗了干净,还有那把剪刀,她记得爸爸说过警察会看犯人凶器上的指纹的,所以她也要清理好。
再看看裙子上虽然脏但没有沾上男人的血,她放心的再走下地下室里,双手裹着一层布,将剪刀沾上男人的血,又放到了受害者的手里,摆出是他握着剪刀的样子。
再把自己的一些痕迹处理了,这样地下室里就是一副男人和受害者厮打后双方致死的场景。
她把从男人口袋里找到的手机拨通了,是爸爸的号码。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嘶吼道:“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了!我警告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扒了这身警皮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爸爸……”
温阮哭着说:“阮阮想回家,爸爸快来接阮阮,坏人死了,现在只有阮阮一个人……”
“是……是阮阮!”
温爸爸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分贝。
“阮阮,阮阮别哭,乖,爸爸就来,现在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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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温阮还没办法出院,她身上的伤口太多,有的化脓地很深怕会留下疤痕,还有身体上的虚弱得需要慢慢调养。
想当时温妈妈看到满身伤痕只留着半口气的女儿,险些晕了过去,直到现在,她看到虚弱的温阮,还是偷偷的流眼泪,当然是在温阮看不到的地方,她作为母亲的坚强不允许将自己的伤感再影响到女儿。
温爸爸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会议室里做着对案情的总结。
“综上所述,嫌疑人在与受害者搏斗时被受害者以剪刀刺中所致命,现场勘测有打斗的痕迹,符合二人当时的厮打,没有发现有第三人参与搏斗。”
座下只有法医还有些许疑惑,他在解刨嫌疑人尸体的时候发现剪刀的刀口刺入有些浅,更像是力气较小的人所做的,而被害者常年健身,就算是在受伤的情况下也不应该这么没有力。
不过案情已经归入了档案,他的这么一点疑惑也不能说出来。
因为这起案子的影响巨大,上方的领导都极为重视,恨不得立马就抓住嫌疑人以消除社会上的恐慌,现在嫌疑人死了,也算是抓住,而且各方面证据都能指正,那么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容不得任何人再提出异议。
会议后,温爸爸立刻去看望女儿,温妈妈陪了一夜,累得在椅子上都睡了过去,他心疼妻子又心疼女儿,小小的年级就遭了这么大的罪,在鬼门关里都逛了一圈,不过上天保佑,还好他的女儿还能回来,只要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给妻子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又亲亲了女儿的额头,他才放心地会警局里。
“关于嫌疑人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档案室的小周递给温爸爸道。
“钱志远,男,40岁,护林工人,曾结过一次婚但有家庭暴力倾向,前妻和他离婚了,没有子女,据他的同事说他平时老实本分,工作上没出过差错,就是话挺好,比较内向也没什么朋友。”
“还有在他的房子里搜寻出四具尸骨,两男两女,都是最近在失踪名单上的,生前都遇到过不同程度的虐待。”
“加上被害的小谷同志,死在他手上的就有五个人。”小周深吸气道“真的是惊天大案啊。”
“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变态杀人魔。”温爸爸透过档案的字眼,依旧痛恨着他。
就算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还是个希望自己出名的疯子。”小周嗤笑道“简直无法想象他杀人的原因,仅仅因为在意外害死小谷后,他尝到了出名的滋味,媒体,网络,周围人都在谈论他。”
“然后居然找到了正安你的身上,一个胆大包天的罪犯绑架了负责凶杀案的刑警的女儿,这个噱头可是能让他更加出名。”
小周安慰的拍拍他道:“不过死人嘛,不值得生气了,对了,阮阮还好吗?等下班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提到温阮,温爸爸的脸上才软化了一些,他点点头道:“医生说阮阮的伤口恢复的还可以,如果知道她周叔叔来了,她也肯定高兴。”
小周说:“正安,你别忘了孩子的心理辅导,这件事对她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肯定是有影响的。”
他正色道:“阮阮这孩子可聪明了,她知道你们大人担心她,所以到现在都表现的很坚强,会哭会笑好像和以前一样。”
温爸爸揉着眉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阮阮心里藏着事,她不愿意让我和她妈妈知道。”
“可阮阮不想我也不能逼着她说。”
“就这样吧,我不会去戳阮阮的伤口,现在我也只想照顾好她,让她开开心心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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