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神情,却不想脚下这一步正好退到了床沿,殊易便顺势一推,沈言之猝不及防地摔在床上,狼狈可怜得很。
“殊易!”
殊易焦急地褪下外袍,还未等沈言之来得及起身,便直接将人按在了床上,急不可耐地去褪身下人的衣物,“一个风华绝代,一个精通床笫,一个极擅琴画?沈言之,他们有的你都有,他们没有的你也有,既如此,我何必还要找他人?那个君兰……即便你毁了容,他也比不上你三分,瞎了又如何,我看不上的,终是看不上”
沈言之霎时间脸色苍白,剧烈地挣扎着,“殊易!你别在这儿发情!”
可沈言之哪里挣得过殊易呢,没几下二人身上衣物便已难以蔽体,殊易用一只手就可轻松制住沈言之,笑得张狂,“你不是要爷到这儿找乐子的?爷正找呢,你该满意了?”
“殊易!”,沈言之咬了牙,狠狠地抽出一只手,一巴掌打在殊易脸上,“你不要脸!”
伴随着沈言之的怒骂,那清脆的响声也同时惊住了两人,沈言之停下了挣扎,殊易皱了皱眉头,猛地握紧他的手腕,就要狠劲一扭,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放下了念头。这一扭,脱了臼,还不知他又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去。
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在沈言之脸上,不是沈言之想象中的暴虐,甚至连压住他的力气都陡然减小了许多。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终是放低了姿态,一把将身下人搂进怀中,无计可施。
“解气吗?不解气就再来”
沈言之愣住,许久没有再言再动。后来殊易抓着他的头发,扳过他的下巴,凶狠的吻落在唇上,完全不存有一丝温情,侵占与掠夺间都似一场无声的战役,逼得沈言之想说也说不出口。他知道的,只要殊易想,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妥协。
殊易狠厉得在沈言之口中扫荡着,每一寸都染上自己的气息,他再也听不得他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他忍了太久了,久到不记得从前的沈言之是什么样的,自从他来到江镇,自从他遇到了一个让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沈言之,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便都像那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挖走他的骨血。
再往后,殊易想进行下去,沈言之却怎么也不肯了,又拼命地挣扎起来,二人堪比在屋中扭打,沈言之几乎用上了所有力气,势如水火。屋内噼啪一阵作响,也不知摔坏了什么碰倒了什么,只知那日过后沈言之的那几张银票终是没要回来,全搭在了这间屋子里。
就差拆了房顶。
不过到底是狠狠做了一回,二人都未留余力,几近瘫倒。
做到最后,沈言之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殊易暴力的撩拨下失了心神,意乱情迷,在床上,殊易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大脑昏昏沉沉的,情至深处,沈言之想:倒不如一齐死在这儿,一了百了。
可身子被殊易牢牢地箍在怀里,无端地涌起莫名地归乡感,无望地叹了口气,他守着那份眷恋与贪妄时,殊易不曾在乎,到如今他终于想要摆脱,殊易却又不肯了。
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殊易鼻间温热的气息在脖颈间打转,搭在他腰上的手愈发用了力气,殊易还在问他同一个问题,一个他用各种方式回答了无数次的问题。
殊易问,“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啊,只要你开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全都给你……”
沈言之依旧未言,即便他自认为已经没有再回答的必要,但殊易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猜不到……也猜不对。
遥想幼时,他的母妃病倒在床榻,日日以泪洗面,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殊易也曾问过她,“你要什么?儿臣都帮您找来”,母妃仅摇摇头,止不住地无声拭泪。殊易不明所以,但也想尽了办法去讨母妃开心,背他学过的书,写下一纸好字,亦或亲自做一碗母妃最爱的羹汤,只是直到母妃去时,殊易也未曾看到母妃的哪怕一个笑容。
到后来,殊易偶然翻到母妃的手札,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皆是熟悉的字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母妃都在临摹父皇的笔迹,以此聊表相思之意,可就算到死,这份相思,也始终未能传递。
为什么不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呢?权势,名利,金钱,地位,就连帝王死守的一份尊严也给了他,他还想要些什么呢?
“沈言之……”,殊易悲哀的声音响彻在空荡的房间里,惹得沈言之心里莫名一痛,他听到他说,“你把承欢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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