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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山庄近几日门庭若市,慕名前来的书生公子会于一场,皆是意气风发之态,意要抱得“美人”归。
偌大的云南王府校(jiao)场设百余桌案,这已是筛选过后的规模,持有会试竹简的来者一一入席,苏袖月随人流涌进,与严慎言远远相隔而座,此举是为避嫌。
远处尽览校场的高阁之上,裴彧坐于正中屏风之后,两侧设上宾席,分坐着容珏和千里迢迢闻风赶来的容夙,苏袖月抬眸望去,檀婳静立于容夙身后,目光却没离开过那一身暗红华服的少年。
她轻叹一声,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明显吗?
提了提浅青衣袖,苏袖月优雅提笔,她倒是想转转玩,却碍于一道道炙热的眸光。
只是今日之事,恐怕远不止招亲这般简单,容夙既安坐于上,定是有了后招,苏袖月敛眸深思...这权谋之术,无外乎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不知...容夙和其幕僚的切入点是何,也不知会不会牵扯到严慎言。
那日夜谈后,苏袖月已隐隐明了这块黑炭所为,他扶容珏...无非是为整垮容夙,至于结交容珏的舅舅镇国将军徐攸,又是另有所图。
大抵...是为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恐怕又追溯到当年先皇后行巫蛊之术这一宫廷秘辛,苏袖月无法推断当年发生的究竟是什么,却隐约觉得...真相,会无比残忍。
至少,对于容珏而言。
她悄然抬眸,恰撞入那人桀骜,却似有欢喜的褐色瞳仁里,苏袖月唇角微抿,眼底恨意霎时倾泄,如她所愿尽入了容夙的眼。
很好,容珏的唇角勾起,他苏袖月真是一颗尽职尽责的棋子,可哪怕知悉是迷惑容夙的手段,她那样望着他,他的心也莫名一颤。
容珏微微低首,修长的指尖轻敲面前的栏杆,从容却稍显僵硬...他到底,怕苏袖月恨他。
这微妙的情绪,终是没能瞒住所有人,深悉容珏心性的严慎言无疑尽入眼底,他握笔的手紧了紧...容珏对苏袖月的情愫,不仅会害死他自己,也会连累自家主上被那人利用,想到那人,他如墨的眸色不由重了重,手握兵权,又有野心,缺的...只是个名目。
那将是...除去容夙后,最大的劲敌。
严慎言轻皱眉头,他望向高阁之上,唯愿屏风后的那人...能成为苏袖月的助力。
云南王裴恪疼女儿是出了名的,裴彧若存了几分真心嫁给自家主上,他们胜算的把握定多几成。
这场争夺必然大起大落,但沉浮之后,严慎言希望...唯一不受折损的人,是苏袖月。
而这希望,不仅仅是因为君臣之谊,站在严慎言的角度,他也希望...能护苏袖月全身而退。
他敛敛眉目,悄然望去,隔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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