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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门外的人抖落纸伞上的雨水,立在一旁,那伞以青竹为面,傲骨铮铮。
却仍不如那人...身姿挺拔。
裴彧放下烟青色斗篷上的帽檐,含笑抬眸,“臣女千里寻夫,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裴小姐言重了,请坐。”
“不了。”他上前牵起苏袖月的手,悄然挡在身后,淡道:“臣女的夫君,还能是女子不成?”
“裴小姐,恕我多言,真与假...可不是片面之词就可定夺的。”青衫谋士反驳道,他扫向苏袖月,道:“苏大人,你说...是与不是?”
“自然。”苏袖月轻笑着拍了拍裴彧的手,继续解衣。
一室静默,只有细碎的衣料摩挲声,裴彧清丽的丹凤眸一眨不眨,虽忧切,却也信任。
苏袖月,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她既无需相帮,定然万无一失,若被人瞧去也罢了,到底不是她自己的身子。
反正,对双标王裴彧而言,世界分为其他人和苏袖月。
漂亮的“女子”索性低垂着眼眸,掰手指玩儿,然而...其他人却浑不似裴彧淡然,倒吸凉气的声音平地而起。
只见那衣衫半褪,胸前如玉肌肤平平的人神色如初,自信问道:“诸位,可否还需下移?”
“这...”老谋深算的方先生微怔,他咬牙道:“苏大人,褪尽罢。”
“够了!”容夙喝止道,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他不悦道:“方先生,何必再执着,我看您许是年纪大了,不若早日...”
“太子殿下,”青衫谋士含泪跪下,痛声道:“如您所愿,老臣自当...告老还乡。”
毫无意外,苏袖月略略系上外衫,说到底...她不过是导火线,这根源早就存在,离间的成功就在于——把隐藏的问题,暴露到明面上。
她功成身退,携着裴彧向容夙告辞,踏雨去了文渊阁。
马车上,隔着一道帘,裴彧听着换衣服的声音问道:“袖月,你服的药...难受吗?”
衣料摩挲声忽停,苏袖月顿了顿,诚如裴彧若言,徐芷这药,能紊乱脉息、平胸不假,下面却兼顾不到,她之前并非众人所见那般自信淡然,可一贯的心理学素养使然,哪怕底气不足,她也要沉着得让别人信心不稳。
至于难受,胸口的闷疼自是不言而喻,苏袖月怔愣的...是裴彧问她,向来坚忍惯了,她几乎忘记了原来自己也并非铁打的,也会为别人的关心动容。
“裴彧,我很好,谢谢。”
她扯开布帘,歪着头,笑道:“你呢?还好吗?”
“还没被你气死。”布帘被掀开的瞬间,裴彧一把拉过苏袖月,把她的头靠在心口,压抑道:“你听见没有,这里也下雨了,从你走的那天一直在下。”
苏袖月睁大眼睛,还未从这猝不及防的一拉,和强有力的心跳声中回过神来。
裴彧又道:“没听见心里下雨是吧?没听见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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