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两人本是针尖对麦芒,谁也看不惯谁,难得在公子瑱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二人不谋而合:无论此后谁人登基,只怕都镇不住这万千年都出不了一个的公子瑱。
再加上众皇子鼎力相助,众志成城,事情愈演愈烈,直到十年前,二人终于给公子瑱扣上个谋反的罪名。
公子瑱无奈之下,远逃瞻部,企图寻求老巢皇的庇护与佐证。
燧皇七子五女,各个出类拔萃,偏偏风华绝代的公子瑱还有个只关风月的同母胞弟,老六公子琰。
公子琰算是燧人氏各位人杰中的异类,不问政事,不铸武勋,善字画,精音律,横看竖看,都是颇得牛贺知生氏的真传。
若是这公子琰单单醉心风花雪月也就罢了,偏偏他还胆小怕事。自家兄长出事,公子琰非但不帮忙,还补刀。
公子瑱逃至国境玄股,被公子琰砍下首级,带回日奂。
燧皇见这不争气的老六也能立此奇功,甚为开心。
一开心便封赏:升任胜神特使,常驻周饶。
说白了,就是去隔壁瞻部做质子。这哪里是封赏,明明是贬斥。
恰逢新巢皇登基,公子瑱新丧,老巢皇的承诺“公子瑱不亡,此盟不破”不知还管用不管用,索性把这不争气的公子琰打发得远远的.一来给新巢皇摆个联盟的态度,二来也是为了眼不见为净。
公子琰叩别母妃涂山氏,只云:儿去千里,不知经年,愿母多保重,涂山氏一族安好。
何来保重?
何来安好?
涂山月气得话也懒得与他多说,只挥挥手,转身离去。
“公子瑱”三个字,从此在胜神成了禁词。
燧皇不愿提及,怕思念爱子,老泪纵横,然而为了太子琭,他也不得不除去这个刺头。
幸好,这事非燧皇亲手所为,想到这里,多少心中还算有些宽慰。
光阴如梭,十五年一晃而过,遑论毁誉,燧人瑱已寥寥入了史册,留下的,只有周饶城中这一尊雕像,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虽无青梅送酒,但有长风当歌。
\t搜罗各方八卦野史,安宁对公子瑱的了解聊尽于此。
想到公子瑱一生金戈铁马,到头来却是一场残局,心中为他叹不平,口中已然谐谑起来:“我见将军多妩媚,料得将军见我应如是。”
\t对于公子瑱的赞美抑或贬低,玉采听过太多,也见过太多,无外乎“公子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公子瑱乃乱臣贼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失足成千古恨”,“公子瑱若是有反心,怎容几个皇子嚣张?”
毁誉参半,大抵如是。
今日倒是见了稀奇事,“妩媚”一词被安宁这么一用,当真是凤毛麟角,百里挑一,只把玉采也惊得险些目瞪口呆。
\t“玉老板见多识广,可知这位公子瑱?”
要说安宁这话是问玉采,倒不如说是喃喃自语,本也不期待玉采的回答,认不认识公子瑱,与自己也无甚关系。
\t“略有耳闻。”
玉采答得淡定,然而当他真正回答了,安宁却有些不知所措。
传闻中的玉采,高傲,浮夸,冷漠,对人待理不睬;眼前的玉采,怎么说,却也有些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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