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却被桓夙扯住了右手,他用力一拽,孟宓跌跌撞撞地跪倒,扑通一声,砸得膝盖疼了一下,她“嘶”地叫出声来。
桓夙目光沉沉地迫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问到心事了,孟宓的脸颊有些红,不敢在这个时候被他戳破,小声地答道:“我来看看。”
桓夙扭过头去,孟宓以为他又动怒了,往他身旁挪了挪,正对上一块镌刻着繁复的古楚文字的石碑,她读过六国文字,但这种古文字却不识得,但她猜得到这是先王的墓碑,孟宓自然不敢怠慢,诚心诚意地叩首。
她把头磕在被晒得炙热如火的石头上,却恍然间听到他说:“酒呢?”
孟宓面色一喜,转过身体冲小包子招了招手,小包子英雄用武之地有了,拎着酒坛子和食盒巴巴地跑过来,孟宓要起身去接,但却被桓夙摁住了左肩,她动弹不得,无奈地望向赶来的小包子,小包子心领神会,将东西摆在桓夙面前。
桓夙目不斜视,“走。”
“诺诺诺。”他想通了要吃东西了,小包子欢天喜地地揉着屁股就往外跑。
桓夙紧了眉,看到地上的芙蓉酥,有些嫌恶,并不管这些淡而无味的糕点,倒是两坛好酒,弥漫着木樨的清芬,他揭开盖,浓郁清甜的一股味道,在墓园里像是别有生机似的,又有陈年佳酿的醇厚。小包子一向了解他的喜恶。
“喝——”孟宓一阵怔忡,酒坛已经被塞到了手里。
“不是你要陪孤么,既然如此,那就喝。”
孟宓虽然喜欢美食,却很少喝酒,几乎是滴酒不沾的,除了酒酿圆子之外,很少接触过这么烈性的酒,犹豫了一下,桓夙的目光一寸寸凉下去,她忍了忍,“好。”
小泉子正好走来,见到远处君侯和孟宓推杯换盏的,不由诧异,“大王这是——”
知道内情的小包子明白,找人喝酒是大王眼下唯一的发泄方式,但是小泉子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作惊恐状道:“拜——堂么?”
跪在先父面前喝酒,怎么看怎么不对。
小包子仔细一瞅,还真是。
虽然桓夙是不计后果地大碗牛饮,孟宓只敢谨慎地拿嘴唇碰碗沿,但最后被撂倒的却是孟宓,少女熏熏然地仰倒在楚侯怀里,软绵绵地贴着他,胸脯鼓鼓的,一掌不可盈。
也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楚侯的脸色冒出异常的红。
转眼间雨丝飘落,他们的衣衫被淋了一刻,终于湿透了。
他轻轻地推她的肩,“宓儿?”
没有人答应,他挑着一双醉眼俯下身,蒙昧的光里,只见到她的鲜红如绯花的唇,温润的水泽,漫过木樨味儿和熟悉的奶香。
他又轻轻地唤了一声,语含试探:“宓儿。”
孟宓鼻子发痒地哼哧了一下,桓夙的头又低了几寸,不留反驳余地地亲吻了她的嘴唇,像甘甜的花蜜一样,吸吮起来满唇都是木樨沁幽的芬芳。
小包子和小泉子识相地背过身,眼观鼻鼻观心,将一路跟来的低等宫人一一阻住。
虽然他们净身多年,但也是有羞耻心的。大王在陵园亲吻孟小姐,若是清醒的时候,谁瞧见了便是诛九族的罪过,万万开不得玩笑。
……
这几日狄将军焦头烂额的。他兼有楚宫门尹和郎中的官职,平素手里头的公务繁重,安排人手交接之事便让他头疼。
再加上昨日太后的遗体失窃,楚宫更是一片哗然,曹参自告奋勇击杀卫夷,他劝告无果,结果未见成效,多年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反被打得屁股皮开肉绽。
这些都不算事,十一公主终日腻着他不松手,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是兰苑,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领甲卫巡视王宫的南门附近,因为那里的琼花台正在修建,他们需要绕道,所以必定经过兰苑外一栋花门。
“狄将军真不进来喝杯热茶?”骆摇光总是一袭初见时水盈盈的绿衣,俏生生等在门外,捧着茶盏对他殷勤招待。
狄秋来是一位血气方刚的青年,对刚发育的十一公主毫无旖旎心思,但是每逢遇到这个清婉妩丽的女人,满腔热血总是不自觉下涌。
她搬来兰苑,似乎是因为开罪了大王,可饶是如此,她也毕竟是大王身边的女人,一门心思爱慕着他所效忠的王上。发乎情止乎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还算知道。
狄秋来克制地不理会她,召着一队巡视的甲卫目不斜视地走。
骆摇光见他真要走,起身要相送,但也是不知道怎么了脚下一空,一步摔了出去。
结果不出意外地,落入一个稳稳的充满男性刚烈体息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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