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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容文清轻应一声, 摆手让她退下。
门关上,周遭一片寂静, 不复刚刚的嘈杂。
“这古人的智慧真是不错, 烟花的种类不比现代差多少啊,真是漂亮!”月半飘到床上准备睡觉, 它看容文清还没动静, 很是疑惑。“不困吗?也对, 你又不用串亲戚,大年初一上午也不会有亲戚登门,不用早起。”
扎心啊,老铁。
容文清瞪了一眼月半, 她好不容易伤春悲秋一回,就这么被这个小胖子搅和了!
为什么她的系统,画风和她曾经看过的小说里的系统,完全不一样呢?
说好的死板呢?说好的逼着我做任务呢?说好的三百六十度为我提供金手指呢?为什么我竟然混到过年都只有一个人, 这么悲惨的地步。
说多了都是泪。
“睡觉, 今年,应该是最清闲的一年,要好好珍惜啊。”容文清伸个懒腰,躺平在床上。
一觉醒来, 外面已经大亮, 屋中很热, 容文清感觉有个人在屋中来回走动, 抬眼看去, 是桃柳在照看升起的炭盆。
“大人醒了?昨夜下了大雪,外面冷得很,大人可要多穿点儿。”
“下雪?”容文清有些懵,今年竟然这么早就下雪了?
北方的冬天很冷,也很干燥,一年到头,除了夏秋时节会有些雨,冬天都很少下雪。除非再往北去,到那黑山山脚下,到更北的地方,那里的冬天才会冰雪覆盖。
推开门,外面果然已经被白雪覆盖,雪还挺大,这会儿也不停,鹅毛般的大雪纷飞,至少也有个十厘米厚了。
“瑞雪兆丰年,倒是好事。”虽是这么说,可容文清的神情却不见喜色。
今年的北方都如此多雨雪,那南方又是何等模样?
文成十二年的前半年,是穆朝最安稳的一年。可种种灾害的迹象也早早就出现,历来少雨的北方频降暴雨,南方更是入春之后雨水就没听过。
南方的粮食只收割一次,就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洪灾。
北方也受到牵连,河水水位一再上涨,甚至淹了田地,庆幸的是雨水后来慢慢减少,夏天更是滴雨未有。
连续四十天的高温天气,秋天还没正式到来,田地中的庄稼就被蝗虫啃食殆尽。
想起历史上的那些记载,容文清有些胆寒。
‘方百里,尽皆荒地,黄土暴天阳之下,寸寸干裂。农人望天长叹,县官挽袖独立,蝗虫之影,若遮天黑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这样的灾难,只是开始。
“大人,长公主邀大人到寒亭赏雪。”
小厮身上带着雪花,急匆匆的跑到容文清身前。
“备马。”
街道上只有浅浅一层雪,估计是皇都的护城卫清扫出来的。地面上没有冰,下雪的时候不是最冷的,雪融化的时候才是。容文清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着,虽然不滑,但是跑快了还是有危险。
寒亭位于长公主府的湖面之上,四面皆是水,夏天之时十分凉快。江面之上铺着长长的走廊,亭底下连着火龙,保证冬天的取暖。如此巨大的耗资,也就只有皇家才能消耗。
“快进来!”穆鸿珏站在入门的大厅处等着容文清,容文清刚踏进府门,就被穆鸿珏发现了,“还好这会儿雪下得小了些,不然你就要变成白发婆婆了哈哈哈!”
容文清头上有不少白雪,远看像是白了头发,若是雪再大些,她真的要成白发婆。
“玉珏说的好笑,有面容如此年轻的白发婆?”容文清斜看穆鸿珏一眼,心情变得很好。
穆鸿珏摇头不语,只轻轻帮容文清拂去雪花,她动作很是认真,就像是在做很了不得的事。
容文清也没有说话,她也不动,就任由穆鸿珏帮她整理。
“好了,还是黑发最顺眼。”穆鸿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容文清对她笑笑,成功迷了穆鸿珏的眼睛。
伯瑜长的真好看,穆鸿珏心中想着,她从来都是被人称赞的一个,现在终于有个人可以被她称赞。
“白雪娇颜映清影,似是天上瑶台景。”穆鸿珏笑说一句诗,“伯瑜将我比作瑶台客,可知自己也是天上人?”
容文清没想到会被调戏,而且还是被穆鸿珏调戏,愣了一下。
穆鸿珏笑着向前走两步,看容文清没跟上来,回头叫她,“还愣着作甚?寒亭煮茶,围炉听雪,这等雅事我都想着你,你要愣着?”
容文清低头一笑,轻声应“是”,快走几步,跟着穆鸿珏往湖中寒亭去。
寒亭里实在暖和,一进来容文清就将外裹的斗篷收起来,坐在穆鸿珏对面,还没说话,穆鸿珏就递过来一杯茶。
“初雪煮的茶还不错,很是清冽。”穆鸿珏喝了一口,然后特别专注的看着外面。
容文清还没做过寒亭观雪这样的事,虽然是雅事,可她想想都觉得冷,所以每年的冬天她都窝在家中哪儿也不去。
若不是穆鸿珏这里有地火龙,她才不找罪受。
可不得不说,寒亭观雪,确实别有风味。
与好友对饮这初雪煮出的清茶,和她一同静静看雪花片片落地,看着天地被这白色慢慢掩盖,不留其他痕迹,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在其中氤氲。
若是能一辈子这样悠闲,有她陪着,那该多好。
人生最美,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
只是匆匆百年,怎么能如此悠闲的度过呢?
“今日父皇在宫中摆宴,我称病未去。”穆鸿珏喝下一口茶,她今日喝了很多水,这说明她的心情并不好。“去年有长兄陪我,前些年有母后和长兄一同陪我,更多年前,是父皇、母后、长兄一起陪我。现在,只有你陪着我。”
容文清张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穆鸿珏。
生老病死,是人无法逃脱的轮回,若是幸运,你这一生都不会孓然一身,可若是不幸,孤苦伶仃半生,也是可能。
“我很幸运,本以为今年,只有我一人独过,却不想,竟有你陪着我。”穆鸿珏看着容文清,容文清的眼睛特别美,明亮,透彻,可以照亮所有的黑暗。“若你为官,明年,就不会在皇都了。明年,我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
穆鸿珏在撒娇,她现在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容文清很明白,这是一种发泄,发泄心中的痛苦。
容文清叹口气,起身,坐到穆鸿珏身边。
穆鸿珏一脸迷惑的看着容文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容文清接下来的举动,让穆鸿珏直接傻了眼。
“你……”
“明年如何,是明年。今年,你我相依,不就很好。”
将穆鸿珏抱在怀里时,容文清感觉到特别的安宁,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她不再是历史书上的一串文字,不再是一张张图卷。
穆鸿珏在容文清的生命里存在,也是穆鸿珏的存在,让容文清在穆朝,有了最安心的家。
穆鸿珏只觉得鼻头一酸,她今年十六岁,最喜爱的母亲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去世,感情最好的大哥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离世。在她十六岁这一年,属于她大哥的太子之位被同父异母的二哥夺去。
而最敬重的父亲,选择沉默。
十六岁的皇宫年会,是穆鸿珏最难熬的一晚上,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时,穆鸿珏就在想,想着伯瑜是不是在和她看着同样的烟花。
唯有这样,才能排解孤独。
穆鸿珏伸出手,反抱住容文清,她比容文清稍高,于是她们两个的姿势变成她将容文清抱在怀中。
容文清不太习惯这样的弱势,她想将穆鸿珏抱在怀中,她刚刚动一动,穆鸿珏就轻声说道:“不要动,就一会儿。”
闭上眼睛,穆鸿珏沉沉睡去,昨晚她一夜未睡,看天大亮,就赶忙叫人将容文清请来。或许在她心中,只有容文清在的地方,才是最安心的家。
看着熟睡的穆鸿珏,容文清笑的温柔,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将寒亭与外界隔绝。
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所有烦恼都会在你的微笑中消融,所有孤寂都会在你的怀抱中消失。
三年前季霖有镇子爆发瘟疫了吗?容文清仔细想想,并没有听到过有关风声。
季霖与睦洲相隔不过二百里,这么近的距离,没道理三年了消息还没传过来。
别以为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就代表疫病不严重,被好好控制了。恰恰相反,消息传不出来才是真的严重。
消息被瞒的如此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疫病的来源有问题,一个是疫病没被控制住,损失太大,未免有心人以此为借口捣乱,将消息封锁。
如果疫病被控制的很好,当地官员绝对不会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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