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漱口之后道了谢,抬头发现是盛丘之后明显一懵。
他漂亮的眼珠子湿漉漉的,眼神像只不经世事的小鹿一样,盛丘扶抱着他,道:“你助理呢?”
“他……送人去了。”申冬推开盛丘想站稳,却又双腿发软的重新倒了过去,两次之后他放弃了自己站起来的想法,道:“麻烦你,帮我开间房,我休息一下。”
盛丘沉默了一下,然后把他带回了家。
一晚上,申冬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半夜又爬起来吐了一次,盛丘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他扶着门摇摇晃晃,急忙又走来把人抱到了床上,申冬哑声道了谢,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只是一只手却轻轻的搭在小腹上,仿佛十分不适。
盛丘坐在床头看着,慢慢伸手握住了那只手,它冰凉沁软,手指细长,粉白的指甲也圆润好看,盛丘慢慢低下头趴在他腹部吻了一下那只手,然后保持着手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样子趴在床边儿睡了过去。
申冬下半夜发起了低烧,盛丘本想带他直接去医院,可申冬有意识的抗拒着,盛丘只好取来毛巾浸了温水给他擦身,以此达到物理降温。
申冬皱着眉,手一直按在腹部,盛丘的目光重新看过去,那里平坦着,圆润的肚脐干净可爱,肋骨的痕迹清晰而性感,他将申冬的手拿开,用自己热乎乎的大手覆盖上去,转脸便见他眉头略略松开。
你怎么了?
盛丘重新将睡衣给他穿好,又把被子盖上,重新将手覆盖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怪不得今天这么亲人,原来是生病了。
盛丘抵着他的额头,心情有些微妙。
如果健康的时候也跟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盛丘睡的不沉,几乎是申冬一动他就醒了过来,这人醒来的时候眼神迷茫的仿佛一只兔子,揉眼睛的动作颇为娇气,那是盛丘平日里看不到的模样,他心顿时就软的一塌糊涂,问:“醒了,吃点什么?”
“盛丘……”申冬反应过来,道:“怎么……”
“还没到七点,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煮点粥给你吃。”
申冬呆呆的点了点头。
盛丘还会做饭?还愿意给他做饭?
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申冬突然被盛丘不计前嫌的照顾给感动了,想到那天故意针对他的自己,竟然有些愧疚起来。
盛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申冬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手在小肚子上揉了揉。
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觉得腹部沉甸甸凉飕飕的,盛丘的体贴让这么多年几乎从未体会过任何温情的申冬有点儿着迷,他略略一放松,便又睡了过去。
不久之后隐约听到盛丘叫他的名字,这才晕乎乎的醒过来。
盛丘弯腰抵着他的额头试探温度,两人距离拉的很近,近到申冬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四目相对,盛丘的嘴唇动了动,道:“好像还有些烧,待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中医。”
盛丘有这么一条,相比起西医,他更喜欢中医,有个头疼发烧的也不爱吃扑热息痛,就爱让人给他把把脉,开两剂中药,说除根儿。
感冒发烧你除个根儿试试?
搁平时申冬肯定就怼他了,可这会儿他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桌上摆着几样炒菜,全素:“家里没肉了,先凑合吧。”
盛丘是个吃素的人,不爱吃大鱼大肉,家里没肉食属于正常,申冬点点头,他肠胃不舒服,这样正合胃口。
屋内弥漫着米粥的香气,粘稠的粥内放着葱花与香油,香糯小清新——盛丘是偏爱甜粥的,这是申冬喜欢的吃法。
申冬吃了三碗粥,把盛丘惊了一下,“还吃吗?”
申冬的脸冷了下去:“我饿。”
这也能生气。盛丘默不作声又给他盛了一碗,这次申冬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他也纳闷儿自己昨天明明都吐成了那样,今天怎么就吃了那么多。
盛丘带申冬去了自己常去的老中医那儿,后者朝那一坐,发现这里竟然人还不少,他们排了一会儿队,难得申冬竟然没发脾气,只是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因为不舒服也发不出脾气来。
好不容易排到了申冬这儿,老先生一见盛丘就笑了:“阿丘。”
“我朋友身体不舒服。”盛丘把申冬拉过来,道:“您给瞧瞧。”
申冬从小到大还没接触过中医,所以对此还有点儿好奇,他将手放在脉枕上,想看看这老爷子能给诊出什么来。
老爷子笑眯眯的搭上去,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胡闹,怎么会饮这么多酒?!”
他看来跟盛丘关系很好,否则也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盛丘立刻道:“他这是生意场上喝的,怎么了?很严重吗?”
“孕期要禁烟禁酒,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还去谈生意?什么生意能有孩子重要?”老爷子没好气的道:“这孩子也是命大,给你这么折腾也没离开,不过接下来必须要做好保养工作,否则可能会有小产危险。”
“这个时候最好严禁药物,我看你还有点儿低烧,好好养养,物理降温,多吃点儿有营养的,水果吃中性的,热性寒性都少吃一点,还有这个饮食……”
“啪”的一声。
申冬猛地拍桌站了起来,冷厉的眼神犹如利刃一般直直射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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