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寄点头:“由此可以推断两点,第一,凶手定和朱进有仇,所以才费尽心机跟踪他到楚盈盈这里,犯案之后嫁祸于他。第二,这凶手必然是敲不开楚盈盈的门的,因此他才会用这样的招数,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楚盈盈一打开门他就必须先制住她,否则她就会闹起来,让所有人都听见。”
卫甄想了想,接口道:“之前查了许多与楚盈盈有关的人,都没什么结果,若按照这个方向去推,符合条件的人必定不太多……毛小元正是其中一个。”
刘知县抚掌笑道:“下官就说嘛,宁如寄心细如发,料事如神,简直平生仅见……”
正当他夸的起劲的时候,门口却忽然有捕快快步奔了进来:“禀告大人,朱进他肯认罪了!”
众人皆是一愣,都看向宁如寄,卫甄脱口道:“他认什么罪?如今难道不是毛小元嫌疑最大么?”
“这或许正是他认罪的原因。”宁如寄起身,抬脚往关押朱进的小屋走去,“去听听他怎么说罢。”
※※※
小屋的门很窄,黄昏的余光照不进去,朱进坐在门后不远处,被门墙的阴影遮住,看不清脸色,走近窄门,只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听到宁如寄等人的脚步走近,朱进猛地窜起扑了过来:“大人,草民认罪,草民认罪了,人是我杀的!”
他这番样子颇有些狰狞,和之前老实的样子大不相同,卫甄刚想挡在宁如寄身前,却见宁如寄早已一个闪身,躲了开去。
“你要认罪?”她冷冷问。
“是……人是草民杀的……”
“你杀了谁?”
“楚盈盈……”朱进瘫坐在地。
“好,那就来说说,你究竟是如何杀了楚盈盈的。”
朱进的供述很简单。他说当晚他从石兰那里回来,路过街上的时候,捡到了楚盈盈的玉梳,便想去还给她,来到客栈门前,敲门之后,他忽然觉得不妥,怕闲话议论他和楚盈盈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于是便绕到后院,从院墙翻进去,撬敲开了楚盈盈的门。但谁知楚盈盈却并不领情,反而诬赖是他偷了自己的玉梳,朱进一怒之下便杀了她,逃走了。
听完他的话,宁如寄不着痕迹地哼笑了一声。
刘知县正满心不解,见状连忙问道:“宁小官为何发笑?”
“我笑他满口胡话。”说着,看定了朱进,冷然道,“据我所知,楚盈盈一向爱和你搭话,平日有事无事都爱往你的肉摊上跑,不过一个玉梳罢了,她怎会突然变脸诬陷与你?”
“这,这草民也不知道……”
“那我问你,你捡到了玉梳,直接就去客栈了么?”
朱进眼珠转了转,似是在想什么,宁如寄提高声音喝问:“这还用想么,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还不快说!”
她自来习武,这一声呼喝中气十足,朱进吓得一抖,忙点头道:“是,是!”
“那你杀人的刀又是哪里来的,难道你去石兰家的时候就随身带着你的那把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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