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苏辰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家主是何人,不是张飞而是张飞的老爹,老人家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肯定已经睡下,自然不好再去打扰他了,所以问道:“翼德可否醒来?”
家丁被他叫住,自然就没有再往里去,听到这话,当即答道:“回禀侯爷,少爷晚间醒来过一次,老爷把他叫进去谈了许久,现在恐怕还没有睡下。”
“哦?”虽不知道老头子把张飞叫去说了些什么,可大概猜得出和他有关,不提张飞,他又问道:“对了,刘备可还住在府上?”
那家丁本就是负责守门的,人来人往自然清楚,当即答道:“适才有个人来找刘主簿,而后刘主簿慌里慌张地就出府去了,少爷还问起他呢,说刘主簿好没礼数,走了也不给他说一声。”
“竟然走了?”他还真没想到有人给刘备通风报信,而且那人来得比他还早,不过既然走了,那刘备肯定也知道他在宴席上说的话了,想来这一走,他也不敢再回刘焉那里去,从此亡命江湖而已。
“算他好运,刘备此时想必对我恨之入骨了吧。”他在心里如是想到,若不是他多嘴,没准刘备现在已经被刘焉视为肱骨了,更有甚者得到张飞的效忠,借助刘焉的势力,只怕会在黄巾平定后谋个太守之职也说不定,可眼下都被他给搅和了,所以刘备不恨他才是怪事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备纵然不跑,最多也就是被罢官而已,刘焉乃是仁义之人,只要刘备坚决抵赖,刘焉也不会拿他怎么样,或许他的存在才让刘备下定了出逃的决心。
“翼德没睡正好,本侯有要事找他商议,你且头前带路。”
“侯爷请进,小的在前面引路。”
苏辰想的不错,逃出涿县三十里之外后,刘备勒马回头,望了望涿县的方向,心中悲愤交加。
“苏辰,苏家,归化城,有朝一日,我刘备定要你身死族灭,家破人亡!”
的确,刘备落到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局面,全是苏辰一手造成的,而起因不过是他一句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这次的死里逃生也让他明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冒认皇亲,只会给他带来祸患,今后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只是,逃出涿县之后,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北上投靠公孙瓒?
无疑,这是一个很有诱惑的办法,公孙瓒乃是他的师兄,二人当年一同在卢植门下求学,感情甚笃,投靠他倒是一个不错的谋生之路。
可是,细想之下,他又犹豫了,右北平距离涿郡不远,倘若刘焉发下海捕文书,那他即便是去了公孙瓒那里,也难以周全,况且,若是因为他的关系连累了公孙瓒,他也会心怀愧疚。
可除了北上,那就只能南下了,眼下大汉黄巾四起,黄巾在颍川,南阳等地肆虐,此地当有他立足之地,而且南方即便是苏辰这个北中郎将也鞭长莫及,或许那里倒是大有可为。
思来想去,最终刘备含恨看了一眼涿县的方向,便打马一路南下,此次南下,除了逃生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出人头地,不然今日逃亡的命运将来依旧会上演。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苏辰,若不是他,也不会让他明白,权利竟然是这么的重要,有遭一日,他定会用十二分的诚意来回报苏辰今日的“大恩”。
进入张府之后,苏辰来到张飞的住处,两人秉烛夜谈,交流了一整夜,第二日,张飞便与张父告辞,要追随苏辰去战场之上建立一番功业。
张父对于儿子的想法当然很支持,而且这也是他心中的期盼,只不过儿子即将远行,身为父亲,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奉送,只好说道:“翼德,你此去不必惦记家里,有星宇贤侄的良药辅助,我的病你不用担心,我们老张家虽比不上世家大族,但你初次上战场,为父没有别的相送,只有家族私兵五百助你,希望你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平安归来,您老还没抱孙子呢,可要等着俺回来给你娶媳妇儿啊。”
“你个混小子,不过话糙理不糙,老子可是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了,要是你食言,就是天涯海角,老子也要去把你抓回来。”
“嗯!”张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哽咽。
当看到张飞带领五百盔甲整齐,刀兵锋利的私兵出现时,对于豪强的认知又多了一些,不过这是张飞的亲卫,他倒是没什么惦记的想法。
因为多了五百步兵,出城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等回到军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张飞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训练有素的兵马,听着校场上的口号声,心中热血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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