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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退了平安, 安氏坐在房里,想起那一日夫君拿起她的白凤玉佩说过的话, 细细一品,倒还真是品出些怪异的味道来。
然而安氏是个精细的, 晓得这种事儿不能拿到台面上说道, 只把那玉佩拿绢子包起来, 放到箱底,想着再也不会佩戴了。
至于顾氏那里, 不论是前头大哥的事儿自家没有亲自去道谢, 还是今日里顾氏因着相公遭的罪,在安氏心里头, 总是觉得很是亏欠。于是去了厢房, 从薛三郎书桌上的木匣子里拿出几页纸来。
纸张上面, 都是薛三郎呕心沥血从医书上找出来的药方子, 不但有调理了身子能叫人怀孕的, 还有滋补妇人身子的。不是这些子药方,她的肚子里头,哪里能揣得一个小娃娃呢?
安氏晓得顾氏因着骤然失胎伤了身子,扒了扒, 从里头找出了两张合适的来。拿了笔抄录下来, 装进信封里, 叫小丫头送去了东院。若当真能有所帮助, 也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东院儿里, 这几日整日弥漫着苦嗖嗖的药味儿。
红英头上破了好几个口子, 幸而都不算大,包扎后吃了药便卧床休养。红儿一直守着她,幸而不曾发热,伤口处也只稍稍有些炎症。
倒是顾扬灵,虽是不曾得了寒症,却因为那日里,又一次和那年轻少年只匆匆见得一面,却不曾有机会交谈,许多事儿怄在心里无人可说,于是生生把自己给憋屈病了。在床榻上躺了将将半个多月,才稍稍有些好转。
因着顾扬灵生病,薛二郎把生意上的事儿全都往后推了,整日里甚也不做,只窝在屋里头照料顾扬灵的起居。眼下顾扬灵的身子渐渐有了起色,外头的事儿也实在是不能拖了,在福安的连连催促下,于是定下了日期,说是要出门几日。
然而家里头,薛二郎极其不放心顾扬灵,于是细细地嘱咐了福安,又再三叮嘱了福兴,只叫二人好生守着东院儿,莫要在他不在的时候,再出得什么乱子来。
便是苏氏那里,薛二郎临行前也特意去了一趟。因着当时屋里头只有母子俩,说的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薛二郎走后,苏氏悄悄儿哭了一场,往后的日子里,整个人倒是莫名其妙地温和了许多。再不似前两日那般,每每提及东院儿的顾姨奶奶,那般的咬牙切齿,只恨不得立时操刀就将顾姨奶奶给害了。
这天夜里,嫣翠服侍着顾扬灵歇下,落了帐子,自己也打着呵欠,端着灯盏往外隔间去了。
然而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许久,刚刚有了些许的惺忪睡意,蓦地便听得几声怪异的声响。
想起最近府里头巡逻十分仔细,又想起福兴告诉她,府里头怕是混入了外人,立时便清醒了。竖起耳朵听了听,似有轻微的声音不停响动,悉悉索索的,倒像是老鼠。
然而嫣翠眼尖,屋里头又不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下子便瞧见床前不远处,似有一团黑影子不停的耸动。当即就吓坏了,张开嘴便要大叫。不料那黑影却猛地扑了过来,动作干净利索,一把就捂住嫣翠的口鼻。
嫣翠拼命扭动着身躯,想要挣扎逃出,却被那人一下子压住了手脚,随即,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黑暗里极速响起。
那人道:“莫要叫,我并非贼人。”
半夜三更潜入卧房,现下还捂着她的口鼻,还说不是贼人……嫣翠哪里肯听,身子动得更厉害了。
眼见着就要挣脱,帘子却被人撩了起来,顾扬灵举着一盏小灯往床榻处张望,嘴里唤道:“嫣翠?”
听见顾扬灵的声音,嫣翠只僵了一下,挣扎得更厉害了。
然而顾扬灵已经看到了伏在床上的那团黑影,警惕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扬声喝道:“你是哪个?”
外头的廊檐下,一向都有安排守夜的,若是寻常,屋里头的动静早应惊动了外头的人,可如今却是静悄悄的,没有半丝声响。
顾扬灵顿觉不好,外头的人,八成已经出了问题了。立时警惕起来,把灯盏握得紧紧的,一双眼骤然间凌厉起来。嫣翠还在那人的手上,屋里头也只有两个弱女子,形势十分不利,顾扬灵紧张地思考着往下该要如何应对。
然而还未曾想出有用的法子,那黑影便开口说话了:“是我,是我,不是坏人。”声音有些急迫,还带着略微的尴尬。
这声音——
顾扬灵一呆,随即兴奋起来,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惊喜道:“是你!”
黑影回道:“是我。”
嫣翠本在死命挣扎,可听得这番对话,却是慢慢安静了下来。瞪着眼望着黑暗里的人影,心里不由得生疑,姨奶奶整日呆在宅子里,哪里认得的陌生男人?
顾扬灵高兴极了,高举着灯盏探过头去看,果然,那眉眼,那口鼻……
“这就是我要找的救命恩人,前些日子从湖里救了我和红英的也是他。”顾扬灵低头对嫣翠说,然后看着少年,道:“你可以放开她了,她是我的心腹,和我一条心。”
少年立时松开手,猛地一弹便跃下了床榻。嫣翠也大喘了几口气,然后迅速爬起来,鞋子也没穿,跳将下床,护在了顾扬灵的身前。
顾扬灵失笑,将嫣翠往一边推了推,然后看向陌生而又熟悉的少年,道:“我一直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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