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对付。”
“奴婢把这布包拿出去烧了!”
“不。傻丫头,咱们还原样放回去。”谢芝缨摆手阻止,“我有更好的法子,叫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红玉说起晴柔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前世晴柔也叫程彦勋给收了房,一时宠爱无比,后来却被发现做了镇魇的布偶害人,被害对象就是蒋淑琰。晴柔被乱棍打死,反正她也是买来的丫头,是个孤女,犹如无根之木,死后尸体被随便处理掉了。
这件事,谢芝缨现在才明白是翠珊干的。想来,当时晴柔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吧。
翠珊算计了蒋淑琰,又怎肯放过算计她这个正室。程夫人知道儿媳妄图通过巫蛊之术害自己的亲侄女,就是再怎么想讨好谢家,也不可能对她从轻责罚。
谢芝缨的眼中泛起了寒光。翠珊,不能再留你了。这一次,我要你像从前的晴柔一样。
……
谢芝缨带着红玉做绣活儿,很晚才睡。
似乎是站在花木葱茏的庭院里,耳边传来欢快的鸟语声,飒飒轻风吹叶声,来往忙碌的下人们的脚步声。
眼前是一株石榴树,秋意盎然,石榴树上挂满青青的小圆果,有的已泛起几分红晕。
伸手捞过一颗来放在鼻子下嗅,清香中带着丝丝凉意,渐渐地转成了苦涩,充斥着肺腔,弥漫到全身。
“姐姐今日精神头儿不错。”
回转身,是眉开眼笑的窈窕美人,乌发如云,红唇娇艳,益发衬得自己这个弃妇苍白憔悴。
翠珊笑道:“姐姐来玉澜苑找夫人,想要跟世子和离?别做梦了,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姐姐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侯府少夫人吧。”
谢芝缨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声音问:“世子对我明明半点情意也无,为什么不能放我回家?什么叫没到那一步?你们到底在算计什么?”
“哎呀呀,姐姐说这么多话不累么?”翠珊已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将鬓边的一缕头发拂至耳后,谢芝缨看见那串碧绿的珠串幽幽反射着阳光,刺得她眼痛。
珠串忽然无限放大,变成了一颗颗骷髅头,每个头颅都发出磔磔怪笑,它们张开黑洞洞的嘴巴,好像要把她吞下去......
谢芝缨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睛,床前立着一个人影,她下意识地抄起瓷枕砸过去。
“谢九姑娘。”
百里昭接住瓷枕放在床脚,转身走到梳妆台边靠着,负肩而立:“做噩梦了?吓成这样。”
说着,熟门熟路地点燃了妆台一角的小琉璃灯。
谢芝缨坐起来,擦着额上冒的汗珠:“明明是殿下突至,吓到我了。”
他有阵子没来了。不过他出现在她的卧房里,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为着这个,平时睡觉,她都在寝衣外面松松地套上一件外衣。
“嗯。给你查那些东西费了点功夫。”百里昭把一个信封放在梳妆台上。
谢芝缨已下了床,闻之欣喜地走过去:“太好了,多谢殿下。”
她从谢家回来之后,就按照和百里昭的约定,把祖母交给她的那两本名册转交给了百里昭派来程家保护她的人。那是一个其貌不扬、身材矮小的粗使丫头,自称叫朵朵。朵朵表明身份的时候谢芝缨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怎样都看不出这丫头会半点儿功夫呀。
朵朵拿了名册就走了,谢芝缨也不便多问,不过百里昭显然是明白了她的需求。
谢芝缨边拆信封边道:“为何不让朵朵给我,还要劳烦殿下亲自送来。”
信封里必定是百里昭帮忙筛查的谢家可疑人,她迫不及待地要看一看。
百里昭没有立即回答,谢芝缨却在说完后就顿悟了。他说过有需要会来找她,那么这次他又遇见难题了吧。
记得上次她,哦不,是手串,预料到他刺杀皇帝来着,也不知这一劫他渡过去没有。
百里昭就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卧房,那些红艳艳的新婚饰品都已经撤掉了,房间布置得极其素净,一望而知,这女子没打算停留过久。
他想起幕僚对谢家那些无心的议论,轻轻笑道:“我今晚正好有空。朵朵么,我让她忙别的去了。”
“......殿下刺杀皇上了没有。”
谢芝缨问得很直白,百里昭被逗乐了:“还没有,东西都还没备妥。”
这对话真诡异,好像他真的有谋逆之心似的。
谢芝缨不觉看了看百里昭。那他今晚过来,是单纯做信使的?
“知道卫修吗?”百里昭的脸色被灯光衬得阴晴不定。
“从未听说过。”谢芝缨想了想道,“是江州卫家的子弟吗?”
江州在南方,卫家是当地最大的世家,天渊建朝之初就已是百年望族了。
“是。卫修是有名的江南才子,但他一直不走官途,说是厌倦陈腐的科举制度。”
“噢。”
谢芝缨不解,他提这个人做什么。
百里昭讥讽地说:“此人学识渊博,聪明绝顶,不愿空承祖荫,又唾弃科举选拔,最近投到了我那位三哥,逸王门下。”
“哦......”
原来是这样,追随一位他觉得有望即位的“明主”,将来“明主”成功,他就能一步登天了。
“我听说卫修给我那三哥出了个绝妙好主意,是算计我用的。”百里昭耸肩,“可惜我就知道这些,再细就没打探到了。谢军师,帮我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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