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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空师父你......”
谢芝缨深深吸气, 慧空跪行几步来到她身前, 双手合十低头恳求:“施主,谁都有无心之失,祈盼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字面意思,要她别再揪着昨晚他“失职”的事不放。如此措辞,以她一名少妇的身份,还真是尴尬和惹人笑话。
言下之意更过分,求她放过那对姐妹。
谢芝缨盯着慧空的光头, 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大脑。难道她想错了, 昨晚慧空没来的原因,真的是走火入魔?
不。
重活一世的她, 对人对事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 方才慧空投向程彦婉和程彦雯的那一眼, 分明带着悲悯, 她自问没有看错!
“芝缨,”程老夫人发话了, “你缠着出家人不放做什么?他失职自有寺院长老责罚,与咱们无干。”
谢芝缨收敛了愤怒,冷冷地看着程老夫人。
她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瞎子都能看出来那对姐妹在撒谎了。可是关键证人慧空硬是不支持她, 程老夫人也就乐得装傻。
蒋夫人觉得又有了机会,马上推开按住她的下人大嚷:“谢芝缨, 你不要做张做势的假撇清。我儿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婉儿雯儿已经说了是你, 咱们回头见了官,你也是难以逃脱,不如现在承认了,审问的时候你还能少吃点皮肉苦。”
“听见没有?”蒋淑琰得意道,“我听说官差老爷有的是法子教那不听话的罪人开口。这里是天子脚下,即便你是谢家女儿,想来顺天府的青天大老爷也不会对你徇私。”
她要给弟弟报仇。她要让表哥找人,在狱中“好好”地招待这个毒妇,哼!
程二夫人和程三夫人都同情地看着谢芝缨,可是眼前似乎大势已定,连程老夫人都这般态度,她们无法帮腔。她们身后也站着各自的女儿,有那想张嘴说话的,都被自己的母亲捏了手臂,阻止了。
“呵呵。”谢芝缨冷笑了一声。笑声饱含着浓浓的嘲讽和悲凉,慧空听了,头垂得更低。
“到了今天我才体会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味道。”
谢芝缨甩了甩袖子,转身背对着那些丑陋的程家人。
她走向住持方丈,平静地说:“大师,烦请您找一间干净禅房给我,门口派人把守。既然大家都认定我是凶手,不如我自己画地为牢,等待捕快。”
她不想看见这群恶心的人。
卫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准备带着卫海离去。
住持方丈正在斟酌如何回答,蓦然间一个粉色身影冲破层层人群闯了过来,刚好撞到他身上,将他撞得一个踉跄。
方丈下意识地扶住,却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十一二岁小女孩儿,扬起粉妆玉琢的小脸,冲他甜甜一笑。
“对不住啦玄广大师,没有撞疼你吧?嗯,本宫力道虽大,好在身轻如燕,对大师来说也不过就是挠痒痒。”
一片抽气声。本宫?
这语气,分明是一位公主啊。而住持方丈玄广大师,对她的态度也是客气中带着恭敬。
小女孩身穿粉红色的绸缎衫子,倒看不出多么富贵。可是,她身后跟着六个铁塔也似的随从,虽然衣着也极普通,但都是一样的粗壮结实、冷锐肃穆,一样的步调一致,叫人一看就想起训练有素的皇家侍卫。
玄广低声道:“殿下稍待片刻。太阳已出来了,道路眼看就能行马。”
话音虽低,还是让不少人听见了,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果真是一位公主。听起来,昨日她进香,玄广是知道的。而昨日灵曦寺并未闭寺,从公主和其随从低调的穿戴看,多半是这位公主不欲张扬,想要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
谢芝缨认出了眼前的小女孩。景月公主。
她对景月公主,不但如雷贯耳,而且还有过一次偶然的相遇。
景月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由梅贵妃所出,年芳十二岁。皇帝十分钟爱这个小女孩儿,她一出生就被赐了封号,这在天渊朝的公主们之中是相当罕见的。
但是,也正因为深受宠爱,景月公主被惯成了蛮横乖张、我行我素的性子。
谢芝缨的第一位西席就教过景月公主。而她某次和谢煜宸出府闲逛,好巧不巧地碰见了偷溜出宫的景月被人欺负。
那时景月比现在小得多,身边一个护卫都没带,居然大模大样地去了某家酒楼饕餮一番,吃完也不知道要给钱,嘴巴一抹,毫不客气地离开了。
酒楼老板早就被告知此事,他不动声色地派人跟着景月,试图趁机将她擒住。
酒楼老板是位番商,其实是某敌国的细作,开酒楼不过为了掩护。他识破了景月的身份,打算把她捉住后运回本国,借以要挟天渊。
不想景月十分机警,竟然挣脱了出去。几个充作酒保的敌国探子一路追赶,景月慌慌张张地乱跑,刚好冲到谢芝缨和谢煜宸眼前。
谢煜宸早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男人追赶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他正是一腔热血的年纪,哪里忍得住,把景月朝谢芝缨怀里一推,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谢家男儿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几个酒保那两下子三脚猫的地痞拳脚哪里打得过科班出身的谢煜宸,况且又做贼心虚,没几个回合就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景月千恩万谢一番,这才掏出贴身佩戴的皇家玉佩,亮明了身份。谢芝缨兄妹大吃一惊,赶紧将她送了回去。
可笑的是当时宫里竟还无人发现公主偷跑出来,看来这重重宫禁也有漏洞。
不过皇帝到底知道了。先是连锅端了那家酒楼,发现了其真正底细,也算是意外收获。此后,皇帝派了个布衣打扮的太监上门,送来厚厚一摞银票,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声张。谢家人知道的本就没几个,谢芝缨兄妹更是把这事完全抛到脑后。
后来兄妹俩再没见到过景月公主,大约是梅贵妃把她看管得更严密了。
呃......显然还不够严密,不然她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殿下!”两个丫鬟打扮的高个子女孩也挤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围着景月,显然是贴身伺候的宫女。
看来,任性公主,还是那么任性。这是跑来瞧热闹了?
景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不要说话!”又冲眼前已纷纷下跪的众人喊:“你们都起来!”
“大师,”景月红扑扑的小脸冲着玄广,“我过来,不是催你给我开路的。刚才我挤在外围都听见啦,女院这边死了人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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