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乖,我回来了。”
马月月猝不及防的被扔到一边,看着他们夫妻恩爱的很,心里感觉被狠狠扎了下。
这一个星期里,周北既然长时间请年假在家陪她,她便是足够安全的。
不管是保姆还是婆婆,所有人都得维持表面上的客气与尊敬。
而自己则在观察的足够周全以后,等老公一走就动手。
虽然有根腿断了,但上下楼都有公主抱伺候着,总感觉占了不少便宜。
他们的卧室顺理成章的挪到了一楼的大房间,一日三餐的质量也比记忆中的好了很多倍,简直像换了个厨子。
苏绒日子虽然过得安逸,眼睛从来没有闲着。
有几件事,让她非常不爽。
第一,这个还在读初二的小女生,一直在偷偷的穿她的高跟鞋,还大概率用过她的所有化妆品。
苏绒的记性好到连每双鞋的鞋跟朝向都记得住,梳妆台上的东西更不在话下。
周北陪婆婆出门买菜的时候,门口就会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恐怕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在穿着她的鞋子,对着落地镜搔首弄姿。
其次,先不管暂时不搞事情的婆婆,这个马月月简直厚脸皮到了无耻的程度。
每次苏绒撒娇要出去玩的时候,她都会第一时间跟上,花式赖着不走。
定的电影包房也好,一起去植物园看薰衣草花田也好,甚至连法式晚餐,她都能嚷嚷着哥带我多见见世面嘛,然后一屁股坐在他们旁边。
几乎所有用来培养感情的约会,这个丫头都一脸‘我不懂事·我很天真·你们一定要让着我’的神情,跟在自己的老公身边,时不时的还又挽又靠,搞得像是他小老婆一样。
周北大概率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粘人法,加上婆婆毫无节制的纵容和哄劝,他根本感应不到苏绒内心的怨念。
开玩笑,这个时候如果明着摆脸色,拿男女有别那套说辞来哔哔,只会被反杀好吗?
‘我哥哥从小就陪着我,我们一直是这样呀?’
‘嫂子你心眼这么小呀,连我这个表妹都吃醋吗?’
‘嫂子,我最懂我哥了,你跟他相处时间短,我跟你说他小时候——’
呆比直男丈夫在一旁听的面带微笑,甚至会也跟着回忆他们童年的事情。
他们三个人仿佛是密不漏风的原生家庭,而她只是个侥幸混进来的外人。
苏绒窝在床上,一面趴着看周北看书的样子,一面琢磨着该怎么办。
带着眼镜的周北,一旦专注起来,便如同覆了层霜雪般,冷漠的生人勿近。
但当他看向她的时候,眸光又柔和的宛若春和景明。
这个男人,他心地不坏,也足够爱她。
只是他在泥沼中置身太久,感受不到她的绝望之处,也根本不懂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小心思。
所以说宫斗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指望男人。
一个婆婆就够她折腾的了,还多一个肆无忌惮的助攻。
苏绒明里暗里忍着婆婆相当鄙夷的眼神,愣是厚着脸皮索取宠爱,当了一个星期的米虫。
她独自在卧室的时候,一直在练习恢复行走,但一出门便瘫在轮椅上,仿佛十级伤残重病患者。
周一早上,周北提着行李跟他们告别。
“宝贝,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会给你带礼物的。”他俯身又抱紧了她,温柔道:“我会想你的。”
还没等苏绒说句什么,旁边的马月月一脸天真道:“哥,我也要礼物!给我带巧克力嘛!”
“好好好——”汪如芸催促道:“赶紧去机场吧,别耽误了时间。”
门关上的一瞬间,她们的笑容便收了回来。
苏绒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咖啡,抬眸看向她们,以及远处出现的卢妈。
哟呵,这是想开始搞事情了?
“绒绒啊,”汪如芸露出慈爱的神情:“你这样老是坐着,对身体不好,要不抱个盆子洗衣服试试?”
嗯,你可真不把我当外人。
“姐,我胸罩还没洗呢,都攒了三四个了。”马月月一脸纡尊降贵的看着她:“你仔细着点啊,是蕾丝的呢。”
“那边还有一盆子猪大肠没弄呢,”卢妈擦着毛巾,殷勤的笑容也变成了一脸冷漠:“赶紧的啊,中午要吃呢。”
苏绒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就是不动。
“哟,咱们苏大小姐是撞了趟车,连耳朵都聋了?”汪如芸神情转冷道:“你以为使些狐媚法子哄住我儿子,回头告状就有用了?”
还没等马月月伸手弹她脑门,门铃相当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
这时候——谁会过来?
马月月手伸了一半,还是想到可能是哥哥折返回来拿东西,恢复正常神情去开了门。
“呵,都在呢?”拖着箱子的苏妈妈挑眉看向她们,眼神不加掩饰的把每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亲——亲家母?”汪如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露出敷衍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来,苏雨,进来,叫阿姨。”苏女士抬手把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推了进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是苏绒亲妹妹。”
“都是来看绒绒的?”汪如芸假惺惺的看向苏绒,一脸虚假的笑容:“绒绒这可得高兴坏了。”
苏绒淡定地搅拌着咖啡,任由亲妈把大包小包都拎了进来。
“还愣着干嘛?”苏女士挑眉看向卢妈,后者后知后觉的过来帮忙拎东西:“我们过来陪绒绒几天,她胯子没好,还得有人伺候着。”
“打今儿起,我们两就住这儿了。”苏女士一手挽着二女儿,一手搂着大闺女,露出精明而又挑衅的笑容:“反正两层楼的小洋房空着也是空着,热闹点多好?”
“亲家母,你向来喜欢热闹,人也大方,总不会舍不得两空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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