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
他抬头看着孟喾,喃喃道:“岁月忘情,我竟然忘记自己的真实姓名,我以为我是真的酒吞童子,没想到我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三十年来我都在回报自己的恩人,无怨无悔,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如今等我还有白发,年华已逝,我又该如何?”
“我只能把这个村子长留下去,这样也好,我已经和徐福两不相欠,我告诉你他的下落,不过还请你不要滥杀无辜,为阴阳师留下一脉吧!”
老头突然跪在地上,磕头,他的样子越来越可怕,随着月亮出来,他越来越像一个鬼怪,面目全非,算不得人。
真是可怕!
孟喾心惊肉跳,暗道:“这种会将自己的容貌损毁的功法竟然还有人修炼,虽然可以快速增加修为,不过这一见到月光就会变成这个模样,也不知道为何你当初要修炼这种功法,真是可惜…”
他面色一冷,手中一道道灵力升气,在他的手中化作一股长风,他轻轻的点在面前这个老人的额头,将他的的魔性压制住,这样他才好询问阴阳师宗门所在。
老头恢复理智,他看着面前的孟喾,失落一笑:“我不叫酒吞童子,我是桃野望京,是这个村子里的一个渔夫,当初出海捕鱼的事后遇到了风浪,是徐福救了我,我为他驱驰,没想一转眼就是三十年,我竟然忘记自己的名字…真是可笑…呵呵…”
他目光闪烁,看着远处的村子,继续说道:“这样也好,今后就没有桃野望京,只有酒吞童子,桃野望京是任何人都记不得的,不过酒吞童子却有人记得,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
在那一刻,孟喾眼里看见的老人仿佛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鬼怪,而是一个面容英俊的少年,他惊讶不已,却说不出心里想说的话。
岁月静好,一眨眼就是三十年,没想到到最后还只是酒吞童子,并不能以自己真正的姓名活下去,在俗世中,多少人都有着这样的无奈,过不出自己,活得很累,但却又不得不活下去,因为心中的执念。
这就很想那些外出的人,少小离家老大回,回去之后,一切依稀记得,不过却物是人非,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了。
“也好,你既然决定如此,我也不必多说其他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徐福在哪儿即可,今后的岁月,你如何活下去是你的事情。”
孟喾不想多说,他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他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本来就活得不是自己,他活得是“孟喾”他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个人写在武侠小说里的那种人,很是可悲,看上去拥有一切,可实际上就算拥有一切他也不会满足,因为内心深处的空洞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留恋。
他抬头看着天空,好像看到自己本应该所在的时空,那里有他的父母和朋友,他其实很累,也觉得是个人都很累,但是因为背负责任,这种劳累也必须继续扛着,知道安然老去。
他回过神,笑道:“那么现在告诉我,徐福在哪儿?”
现在他只想知道徐福这个老不死的在哪儿,活了一千多年的人,这还真是太可怕了,竟然是什么让这个人可以过这么久还这么怕死,他很好奇。
“从这儿一直往东走,你回老家一个泰山府,那里就是徐福的老巢,今后希望你不要给其他人说起我,我们俩个没有见过,也没有说过话,我是酒吞童子,你是东土来客,昙花一现的传说里会有我的身影,却没有你的!”
“希望野村一家人还记得你,将来说不定回去东土找你,嘿嘿,我先走了,我是酒吞童子,我又要去吓人,将我的故事传下去。”
说完,老头变回鬼怪模样,他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都是缘分,都是因果啊,阴阳家说的没错,大家都没有错,只是利益不同而已,为了利益,我们都在这里追逐,利益啊,利益!”
他的身影摇摇晃晃的消失在黑夜里,看不见去向。
孟喾一笑,他想到酒吞童子不过三十年的岁月,今后若是有人议论他,恐怕会越吹越玄乎,后来应该会变得他记忆里的那个模样吧。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又看着身后的山林,纵身一跃,他跳上一棵树,坐在树枝上,靠着树睡下。
这一晚上的月亮很圆,有凉风大作。
整个山林的树木跟着凉风摆动,虫飞兽吼,可是始终没有吵醒树上睡觉的孟喾,他睡得很舒服,仿佛这个山林里他才能沉静下来,才是最安全,最舒服的地方。
第二天。
孟喾起身,觉得肚子有些饿,他的天帝之瞳睁开,看见山林里还有些野兽,于是从树上跳下来,去抓离他最近的那一头野猪。
他的手段极为高明,双指一挥,指间的剑气就会变成草木飞出,将野猪宰了。所谓的“草木皆兵”就是这个意思,之后他将野猪直接活烤了,只要了一条后腿,他吃了几口,将剩下的肉扔了,随后上路。
他游荡在山林里,一直朝着东面走去,碰见野兽他也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走,那些野兽仿佛觉得他更加可怕似的,遇到他就退让了。
之后他一路行走,走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找到泰山府,他突然觉得酒吞童子那个老头是在欺骗他,不过他现在也只能走下去,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相信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和运气的。
他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看到了一座城池,应该是这个地方比较稀有的城池了,因为其他地方都是部落和村子,这里却是城池,孟喾知道自己找对了。
“没想到这泰山府如此显眼,竟然在这城池之内,也好,我先去吃喝一番,填饱肚子才好上路。”
孟喾一笑,走进了城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