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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祠堂大门铁索重重落下,阴暗的光线里,一高大的人影步伐匆匆,带着十足的怒气。面庞越清晰,抬眸便是沈父阴沉怒意的脸,一双渗人的眸子,瞪着清澄。
“你仗着自己会点医术,就敢给从雨下毒。我倒是小瞧你了,睚眦必报,心思歹毒。非要将整个沈府搅得鸡犬不宁,你真是灾星。”
清澄见了沈父,无谓他的怒意,眼神冷静,优雅给他行礼问安,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劳烦父亲前来,是清澄不对。关于从雨妹妹中毒一事,我只能说我没下毒,也没那恶毒心思。”
“你身边的那丫鬟畏罪潜逃,是她买通从雨身边的丫鬟,借机下毒,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吗?上次从雨病倒一事,我没有追究你,你却是得寸进尺,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不明真相吗?”沈父暴烈的愤怒,来自于对清澄的厌恶。他一心要家宅和睦,维持沈府风光,可偏偏每次府内人出事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清澄以为此事疑点重重,我下毒的动机是何?从雨和我同是庶女,不存在争嫡一说。而我也没傻到一次毒害不成,还来第二次,这不是自揽嫌疑吗?关于秋月买通丫鬟下毒,更是无稽之谈。我无权无势,那丫鬟为何蠢到要帮我而陷害自家主子?”清澄言语清晰,条理分明,立论有据,令人信服。
这时,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这次来的是泫然欲泣,仓皇神色的沈若云。
“父亲,从雨妹妹又吐黑血了,大夫说怕是熬不过今夜了。清澄妹妹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上次下毒未成,这次确是要从雨妹妹的性命啊。你记恨上次二姨娘对你出言不逊,你就气撒在可怜的从雨妹妹身上。你以为从雨没了,我这做嫡姐的就只会照拂你一人了吗?你就是嫉妒我对从雨妹妹的关爱,可我向来都是公平的呀。”
沈若云这番进来,绝对是掐好了点,就像在花园陷害清澄那次。
偏偏在清澄提出疑点,让沈父有些动摇的时候,她突然出来说从雨危在旦夕,还说清澄善妒才下毒,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父凌厉愤恨的看着清澄,“还敢嘴硬,来人,鞭刑伺候,什么时候认罪什么时候才停,真是祸患,晦气,一天都不得安生。”
沈父觉得出了这事,要他着急恼怒,全是清澄的错。
沈父摔门而出,沈若云诡异一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祠堂里显得尖细,渗人。
沈若云一步步靠近清澄,附在清澄耳边,讥笑说道,“你真以为花园里我说了那么多废话是要跟你结盟?你没那资格。过了今晚,你和沈从雨结伴上黄泉路吧。祝你们走好。”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嘴脸很丑,很丑。”清澄丝毫未有忌惮她所说,反而也附在她耳边轻声言语道,回荡在偌大的祠堂里就是‘很丑’的回音。
“哼,只会说些废话,有本事你倒是逃出去啊。”沈若云拍手,叫来外面手拿鞭子的下人。她可懒得和一个将死的人废话,直接打她血肉横飞,明日见了才解气。
眼睁睁的看着沈若云身子摇曳,嘴角讥笑的走出了祠堂。清澄双脚被捆,熟悉屈辱折磨的感觉袭来,那长鞭狠狠抽在她身上,一条条血痕浸湿了衣裳,她用衣角堵着嘴,努力让自己不叫出声音来。
寒月泛着银光,森寒。祠堂里,清晰而闻的痛苦闷哼声,再之后就没有了声响,只留下树叶沙沙作响。
“昏死过去了,还继续打吗?”
“好歹也是沈府小姐,若真死了,只怕我们会是替罪羊。若二小姐以后飞上枝头了,我们还会被报复。”
“是呀,这深宅大院里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我也不想手里沾染人命,死了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我们先出去吧。”
那些下人便依次退了出去,留下清澄昏死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上的血迹悄然浸润了手腕上鬼帝给她戴上的血玉手镯。
“沈清澄,姐姐,姐姐你醒醒。”沈清诺猫腰趴在窗户上,从窗缝里看到清澄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心里着急又害怕。
清澄还有一丝意识,听到那‘姐姐’一次又熟悉又陌生,但却足够让她回神。
“小诺,是你吗?”
“是我,秋月我给你藏好了,信也送到兄长手里了。但沈从雨快不行了,请来京都所有的大夫,各个无回天乏术,府里已经在准备丧葬棺材了。秦氏叫嚣着要杀了你偿命。你现在可有主意?”沈清诺为打探消息,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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