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身后慢慢扇起来:“阿贞只管用功,姐姐给你想办法,让你不用一辈子被钱氏拿捏。”
周清贞淡淡的笑笑:“我不热,姐姐也练字吧。”
“好”春花美滋滋的挽起袖子,她要做读书明理的人,像她家阿贞一样聪明。
又过了日,春花和周清贞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姐弟俩商量着明天可以去学堂。学堂里笔墨纸张不怕用,课室前后有树还高大通风,比小院凉爽。
“待会吃了午饭,姐给你烧洗澡水,加上艾叶好好祛祛晦气。”
“嗯”周清贞知道院子里晾晒的艾叶,是姐姐一早去后边树林,特意为他采回来的“姐姐提水我烧火。”
“好,真乖。”春花笑眯眯的摸摸小孩的头发。
只是不等姐弟俩吃完饭,小院里来了一位意外的人。张姨娘青白脸色病恹恹的样子,额上扎着白布眉勒,太阳穴贴着两贴膏药,有气无力的被翠儿扶进来。
“张姨娘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出来了?”
春花会这样问是因为第一,前几天还挺漂亮精神的人,这会像是霜打的茄子,实在相差太远。
第二,那一天春花和红儿在厨院吵架,春花得了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赏,张姨娘院里的主仆,却被全部禁足,饭都是派人送过去的。
张姨娘恹恹的扶着桌子软软坐下,让翠儿到院子外边等自己。
张姨娘不理会春花也不在意,她去桌子上提茶壶,给张姨娘倒了一杯菊花茶。
份例补齐了,小院也终于能有待客的茶水,春花还给刘嬷嬷包了些菊花茶、香薷丸过去,可把老人家高兴坏了。
周清贞坐在桌子另一边,端上姐姐倒的花茶,并不喝只是静静低头地看着。
张姨娘没有理会倒的那杯菊花茶,虽然都是份例不会差太远,可茶具是最普通的白瓷实在粗糙,都比上她屋里翠儿用的。
“三少爷”张姨娘胳膊搭到桌上,没骨头似得斜靠着身子看向周清贞“我今儿来是想麻烦三少爷,跟先二夫人说说,那天是我们言语冒失,就请二夫人放过我们吧。”
这是求人的态度?春花眨着明亮的眼睛,侍立在一旁看热闹。
周清贞等张姨娘有气无力的说完,才慢慢抬头看向屋门口:“人死如灯灭,这世上并没有鬼魂,张姨娘请回吧我帮不上你。”
“三少爷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不过是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四少爷还不懂事,又是你血亲的弟弟。这些日子他还没有大好,白天吃不下夜里睡不安,我也病成这样,难道三少爷要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子去死?”
张姨娘越想越害怕,她现在每晚睡觉都不敢灭灯离人,就这样也总觉得夜里那些黝黑的地方,或是烛光的影子里,会慢慢爬出东西。
再这样下去她和文儿都得活活熬死,想到炕上儿子那消瘦的脸颊,无神的眼睛,张姨娘腿一软扶着桌子就势跪下哭哭啼啼。
“三少爷求你救救我们娘儿俩,我们母子的命都捏在少爷的手里,三少爷求你大发慈悲。”张姨娘恨不得拿周清贞当菩萨拜。
在一旁看热闹的春花吃了一惊:天哪!吓成这样了,竟然会出人命?这可怎么办?她只想出口气不想害人性命,小姑娘脸色刷的变白。
周清贞瞄了一眼姐姐的脸色,垂下眉眼淡淡的说:“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张姨娘脸上还挂着泪珠,急切的向前膝行两步。
“只是姨娘知道了,决不能说出去。”
“我肯定不说!”
周清贞眉眼淡淡的看着屋门:“经过这一回,我想姨娘也不会多嘴说不该说的话。”
春花奇怪的看着周清贞,她肯定阿贞不会说她的事儿,那么阿贞打算怎么办?
人吓人吓死人,张姨娘心里存了鬼,这几日实在快要逼死自己了,如今看到周清贞‘高深莫测’的样子,只觉得一条活路就在眼前,恨不得给他磕头。
“三少爷只管放心,出了这个门我要是胡诌诌一句,立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张姨娘信誓旦旦说完,殷切的等着周清贞指条明路。
周清贞收回看向屋门的目光,又一次凝视自己手里的茶水一动不动。
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围着周清贞停顿下来,春花等着小孩的关子,张姨娘渴切的仰头看着能救命的小孩,可是周清贞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像是凝固的雕像。
张姨娘额头也不知是热的,急的,还是虚的,慢慢渗出汗珠,她终于守不住试探的叫了一声:“三少爷?”
就是,你到说话啊,到底是什么法子?春花也好奇。
周清贞摇摇头,张姨娘看见这个动作心都凉了,难道刚才三少爷和先二夫人通灵,二夫人不愿意放过他们母子?
“三少爷救命啊……”张姨娘哭的惨兮兮,把头磕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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