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着迷,他还故意说了骑在大象之上的事。
“姑祖母是不知道啊,那大象,有这么高,这么大,跟小屋子一样……”他边说边比划,带着些神秘,“谁也没想到,这种大怪物,是世上最温顺的,那边当地的人,用这种怪物看家,照顾孩子的都有。”
皇太妃啧啧称奇,她笑着对付嬷嬷说,“原先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还不信的,你瞧瞧,这是多想不到的事呢?”
又赞傅钰,“好孩子,你是见过世面的,如今铮哥儿也在那边了,姑祖母打心眼里高兴。苦是苦了点,累也很累,人活世上,能实打实地做点事,不去蹭那些虚名,就不枉你老子师傅教你们一场。”
傅钰忙跪下来谢恩,在他心里眼里,姑祖母一直是很了不起的人。她一生没有生育,能够在宫里到如今,足以证明她的智慧超群。
年关将近,傅尧俞父子有两年没有在家里过年了。今年傅尧俞在家,早早地就得了假,陪傅姚氏每日里在侯府置办些年货,逗小儿子玩耍。傅钰被赵泰拉着去编一本《括地志》的书,每日里早出晚归,忙得团团转。
好在,他就算再忙,也会每天回来承香院吃饭。偶尔回来晚了,傅姚氏会把饭留着,傅钰一个人在屋里吃,傅尧俞逗小儿子,傅姚氏坐在灯下做针线,傅姚姝便陪坐在桌前,看傅钰吃饭,有时候会跟他说笑话,“哥哥,你都不知道呢,豆豆一岁多的时候,喊哥哥喊得可好玩了,‘多多,多多’,他就是这么喊的,二哥他们都不敢答应。”
傅钰“噗”地就笑出来,口中的米粒喷了一桌子,呛得他都直不起腰来。豆豆不明所以,只听到哥哥和姐姐在说他,见姐姐在哥哥的背上拍,他就拿了拨浪鼓在傅钰的后背敲,傅钰好不容易回过气来,“哎哟”一声,叫道,“豆豆,你敲鼓呢,还是敲哥哥?”
“敲哥哥,敲哥哥!”豆豆咧着嘴笑。
傅尧俞和傅姚氏看过来,兄妹三人闹作一团,丫鬟们上前来收拾桌子,又重新上了新的菜。傅姚姝依旧是趴在旁边看哥哥吃饭,正要开口,傅钰抬手拦住,“遥遥,别说了,等哥哥把饭吃完。”
喷饭这种事,他多少年没有做过了,丢死人了。
姚姝知道哥哥在别扭什么,她趴在桌上,嗤嗤地笑,傅钰都被她笑得脸红了。幸好是在家里,又是自己一个人吃饭,要不然,这么失礼的事,他杀了妹妹的心都有了。
傅姚氏在旁边忍不住笑道,“遥遥,你让你哥哥好好吃饭呢,他都累了一天了。”
姚姝才问,“哥,你这编写《括地志》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括地志》是一部地理著作,赵泰之所以把傅钰拉进去,一来,傅钰对交趾那边的地形熟悉;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傅钰年少得志,小小年纪,因为战功,因为在朝堂之上用实力怼了吐蕃的人,十三岁的少年,气势上压倒了对方,让皇帝非常高兴,也简在帝心。
傅钰想了想,“我将来是要当将军的,对地理肯定要烂熟于心,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怎么了,遥遥,又要我帮你送信?”
姚姝只是问问,谁知道傅钰就想多了,她的脸蹭地就红了。她和赵峥信来信往,多的话都不能说,只是说些日常的事情,就怕信落到了谁的手上。“哥哥,你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
姚姝恼羞成怒了,这可是当着父母的面呢,她起身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傅钰愣了一下,正要扔了碗筷去追,傅姚氏拦住了,“吃饭,吃饱了再说,你怕她跑哪里去?”
傅钰没办法,只好坐下来,听到母亲对父亲说,“你也不管一下女儿,她这么跟三皇子殿下写信到底好不好?她如今年纪大了,不比从前了,她这么大,都要议亲了,没得惹人说闲话。”
傅尧俞瞪她一眼,“你敢说我女儿?三皇子又怎么了?三皇子不是人?他敢招惹我女儿,就要又负责任的觉悟,哼,她这么小一点,你敢给她议亲试试!”
傅姚氏气不打一处,狠狠地把手中做好了的袍子往傅尧俞身上一扔,“行,你厉害,儿子儿子不许议亲,女儿女儿不许议亲,都留着啊!”
傅尧俞也不管她,抖开这件藏蓝色的圆领锦袍,往身上比划了一下,不用试,就知道有多合适。他抬头朝儿子看一眼,问道,“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有的话,就叫你母亲帮你去提亲!”
原本往东次间去的傅姚氏停住了脚步,扭过头看儿子,见傅钰脸通红,就知道有戏,回转身笑着问道,“你说,不管是谁家的,母亲帮你去求了来,皇家的女儿也行!”
傅钰扭捏半天,实在是扛不住父母的压力,他站起身,对父母道,“爹,母亲,我是有喜欢的姑娘,就是,就是……两家不太般配!”
傅姚氏愣了一下,“钰哥儿,母亲也不是势利的人啊,再说了,有母亲这样的,你还怕哪家姑娘与咱们家不般配,咱们不要她的嫁妆也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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