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
看着丁启睿行礼,朱恭枵果然不如一般的藩王那样骄横,笑着扶起丁启睿道:“督师免礼,孤就是来看看。国家大计,战略绸缪,还要仰仗督师与河南文臣武将谋划。”
说着,朱恭枵就将话语让给了高名衡。
这是一个颇为年轻,或者是少壮的官员。三十上下,正是经历充沛的年纪。只不过比起身材稍稍健硕一些的朱恭枵,高名衡显得更加瘦弱单薄一些。但高名衡的目光却十分锐利,透着坚定的信念,让人一见之下就能感受到其锋锐与坚持。
对于此人,丁启睿自然明白分量。
现在担任河南巡抚的高名衡可是个狠人。李自成初次进攻开封的时候就是时任河南巡按的他主持城防。但高名衡越是功勋卓著,艰难刻苦,自然越是衬托李仙风的失误。为此,当时的河南巡抚李仙风一回来就上书参了高名衡一本试图先下手为强。好在这会儿崇祯皇帝还算明鉴,钦定高名衡登上河南巡抚。
现在,高名衡听朱恭枵将话抛给自己,自然是毫不犹疑第开口问道:“下官此来,是为求开封城防之策的。督师,眼下闯贼再围,其势大张,以河南开封一城之力独抗胜算难料。下官委实再度恳求督师早出妙计,或集湖广四川之兵与河南,会剿闯贼。或邀保定边军,互为依靠,尽早稳固城防。不然以闯贼联罗汝才、袁时中等辈,数十万大军围攻之下,开封之安难以稳固!”
丁启睿听此,沉吟良久,目光闪亮,似乎在沉思什么,端坐在太师椅上一派督师气度:“仲平所言,本官都已经一一思虑过。只不过调集湖广四川将官,一来一往耗时长久,着实急不得。再者,以本官思虑,而今中原要务,应以稳固坚守开封为要,出城浪战委实难测。以此思虑,大军在外,贼兵不得全力攻城,此乃活守。若诸军皆是入城,守开封就成了死守,着实与大局无益。”
听此,无论是高名衡还是朱恭枵都是对视一眼,遮掩不住的失望。就是当背景一样的陈永福听到此处,也是心中叹气。
场上一阵微微沉默。
良久,朱恭枵打破寂静,笑着道:“督师于兵法运用果然是了然于胸。其实,本王今日来督师府也是来鼓舞士气、犒赏大军的。为此,此次带了猪五十头,羊一百腔,此外尚有米粮千石,酒一百坛。”
听朱恭枵提起犒赏大军,这话题顿时就轻松了许多。
丁启睿抚着长须,笑着道:“殿下慷慨盛情,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场上顿时一阵微微的轻笑声响起。朱恭枵与高名衡对视一眼,最终高名衡缓缓颔首。
就见高名衡在丁启睿应下之后,几乎跟着凑趣一般说道:“想必此后大军是知晓开封诸公情义期望了。官民拥军,官军护民。如此投桃报李之佳话定然会流传后世啊!”
高名衡笑着说出,丁启睿抚着长须的手却微微抖了一下。
这世道哪里又有所谓官民拥军,官军护民?
反倒是流传广大的“贼过如梳,兵过如篦”民谣让百姓无不是对官军憎恶有加,就连官府也格外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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