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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提供他药品的人,并不是打他的万泽?”简单看着傅初问道。
“我又不是查案的,怎么知道?”傅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态度很不友善,“这不是应该简sir你自己安排人去查的吗?”
……
简单被怼得语塞,抿了抿唇,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会安排人去查的。”
“那就行了。”傅初撇了撇嘴,说,“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两位请回吧。”
樊思荏原本还在盯着尸体仔细瞧着,一听这话,立刻回了神,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表情有点尴尬。
“那个……”
“行,走了,不打扰傅医生继续工作了。”简单不给樊思荏留在这里的借口,直接拉着她离开。
在他心里,傅初就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诶……”樊思荏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结果直接就被简单拉着离开了。
简单把她带离了解剖室,脸上的表情气鼓鼓的。
“简sir,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简单撇了撇嘴,不打算承认自己有事。
樊思荏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不是没事,明显就是被气到了。
被谁气到了?傅初吗?
樊思荏看着他脸上气鼓鼓的表情,嘴角不禁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简sir,现在的情况来看,万泽只是碰巧遇到了罗凯诚心脏痉挛,实际上他的殴打,并不足以致命。”樊思荏的表情转为严肃,看着简单问道,“你说,还有谁,特别希望罗凯诚死掉呢?”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最可疑的只有任方艇呢。”简单仔细想了想,说,“罗凯诚不在了,罗毅的公司,就只能交给任方艇来打理了。”
“罗凯诚的表哥?”樊思荏知道这个人,在罗凯诚的资料上有这个人,而且第一个到警局确认死者身份的也是他。
“嗯,就之前在殡仪馆,针对罗凯诚尸体的再次解剖情况来说,任方艇提出了阻止,他的行为举动非常可疑。”简单回忆着之前的事情,说,“我立刻让人查一下,这个任方艇最近有没有购买过什么神经类的药品。”
“好。”樊思荏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回到办公室。
这时候,小电脑紧张兮兮地来到简单面前,说:“头,刚,刚收到了一封密电邮件。”顿了顿,小声道,“我怀疑是暗判发过来的。”
“暗判?”简单和樊思荏相互对视一眼,立刻来到电脑前,“立刻破解密电。”
小电脑照做,很快就打开了邮件。
这是一封视频邮件,上面是某个小的招待所一样的房间。
画面中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而沙发上的两个人,正在说这话,手上还拿着针管。
“这是任方艇和罗凯诚!”樊思荏眯着眼睛仔细一瞧,说道。
“没错,是他们!”简单点了点头,看着两人的动作,说,“果然是任方艇带了药品给罗凯诚!”顿了顿,指着罗凯诚手上的针管说,“小电脑,放大这一幕,并且让他变得更加清晰,最好可以看到茶几上药瓶的名称。”
“好,包在我身上。”小电脑照做,立刻用软件还原了清晰度和药瓶上的文字。
简单看清楚了瓶子上的文字,立刻道:“真的是可以刺激心脏痉挛的药品!”
“嗯,这是个很好的证据,只要法医那里提供出司法解剖的结果,我们就可以逮捕任方艇了。”樊思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这第一条人命和万泽无关。
“老章,你和钱森立刻去监视任方艇的一举一动,绝对不可以让他离开W市。”简单的表情严肃,冷声吩咐之后,就让小电脑把视频做成证据的一部分,归档。
章国栋和钱森立刻受命离开警局,去任方艇的家门口监视着。
当任方艇想要带着行李离开W市远飞海外的时候,两人及时把人带回了警局。
侦讯室内,简单和樊思荏坐在他的对面,由樊思荏开始提问:
“任方艇先生,这表弟还没有入土为安,你就急着出国,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尸体不是让你们带回警局做司法解剖了?我不可能为了这个一直等着不做事吧?我离开,是为了办公事,过两天就回来了。”任方艇还算淡定,回答得理直气壮。
“可是,据我们所知,公司目前没有事情要你出国处理啊。”樊思荏说着,就拿起手机,上面是跟罗毅的视频对话。
……
任方艇表情尴尬,看得出他的心虚,立刻清了清嗓子,说,“我是临时决定的,尹唯之前谈的一个项目需要善后,所以才想着过去处理一下。”
“是吗?”简单微微扬起唇角,把小电脑处理好的那段视频点开,送到任方艇面前,说,“这是罗凯诚出事那天,你和他在酒吧小妹家里的情景吧。”
……
任方艇特别意外地看着视频,“这怎么会……”
“很不可思议吗?”简单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意外这一幕会被拍到,笑了笑,说,“你真是百密一疏,没想到酒吧小妹为了敲诈罗凯诚,所以装了针孔摄像头吧。”
……
任方艇真的非常意外,拧着眉看着视频,反驳道,“这又代表什么呢?”
“目前我们得到的最新证据是,罗凯诚的死因并不是外力殴打,导致颅内出血而死。他真正的死因,是因为药物作用,导致心脏痉挛,休克致死。”简单故意这么说着。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任方艇的脸色格外紧张,瞪着简单冷声质问。
“当然有关系。”简单圈出了茶几上的药瓶,说,“就是这药导致了罗凯诚的心脏痉挛,而这药是你带给罗凯诚的吧。”
“胡说八道!”任方艇死不承认地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简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说,“你这药,就是问他买的吧。”
那是他的线人提供的照片。
任方艇看了之后,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
“怎么样,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简单放下照片,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任方艇,你就是为了继承罗毅的公司,所以对自己的亲表弟痛下杀手,并且还把一切罪责推到万泽身上!”
“我没有!我只是帮社会铲除一个败类,我有什么错!?”任方艇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带着手铐的双手,用力拎起,很想挣脱手铐站直身体。
身旁的两个制服警员立刻把他按了回去。
“你,安静点,老实点!”
简单挥手示意他们“没关系”,让他们把人放开,说,“还是亲表弟,你还理直气壮的?”
“我是给他用了药,但是这也是他自愿的!之后心脏承受补助药力的作用,关我什么事?!”任方艇立刻推卸责任,道,“你们就只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这话中有话,让简单和樊思荏不由得面面相觑。
简单拧着眉,问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你们知道这个败类,害死了多少人吗?包括我的未婚妻!他因为看小婷长得漂亮,就对她,对她……”之后的话他明显说不下去了,红着眼睛,声音有点哽咽,“在那之后,小婷就吃安眠药自杀了,我去找罗凯诚理论。这个败类竟然说‘只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小婷,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结婚了!就是因为他,毁了小婷,毁了属于我的幸福!”
“所以,你就开始了复仇行动。”樊思荏看他也是个受害人,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
“是啊,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罗凯诚变得更坏,更堕落而已。”任方艇笑了笑,看着视频上的药品,说,“就这瓶药,你们能说我什么?故意杀人吗?我压根不知道这药会导致他心脏痉挛。我又不是学医的。所以,这顶多算是意外,我最多就是非法向别人买了药品,仅此而已。”
这话说得其实一点都不错。
简单看着他嚣张的表情,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愤怒。
可是,他真的没办法判定任何人的罪,就算明知道任方艇在报仇,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蓄意杀人。
因为罗凯诚本身就有吃药的历史。
这点法医的解剖报告上,一定会注明的。
樊思荏看出简单的愤怒,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用力扯了扯,让他坐下之后,才示意旁边的警员,先把任方艇送去拘留所。
“简sir,没事吧?”她看着简单面色铁青,便凑上前小声询问。
“没事。”简单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就是有点感叹这个案子的复杂。”
“现在呢?我们要结案吗?”樊思荏知道至目前为止,这个案子已经基本水落石出了。
简单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晚点吧,等拿到了傅初那里的文字报告,再结案。”
“好。”樊思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别想太多了,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嗯。”简单低低应了一声,表情有些疑惑,“不过,我唯一不懂的,是这其中暗判到底下了一盘什么棋?”
他想不明白“死亡暗判”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就要寄出这么一封视频邮件,让他们锁定任方艇呢?
这时候,突然传来小电脑急促的声音:“老大,你们快点出来看新闻,事情闹大了!”
“什么事?”简单和樊思荏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走出侦讯室。
两人来到电脑前,正好是新闻直播平台。
原来,有人把万泽的案子通过媒体扩散出去,把罗凯诚的人品来了个狗血大爆料,把他做过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爆了出来,包括刚才任方艇说的“小婷”的事情。
同时,也说了任方艇为了给未婚妻报仇,设计了罗凯诚。而万泽只是碰巧撞到枪口上的替罪羔羊!
其余的关于阿福,胖子和细猴的罪恶历史,也都被爆了个底朝天,而爆料人留的签名,是个字母签名QY,可是一度关注过“死亡暗判”的新闻的人,都知道,这个签名就是“秦言”,也就是暗判本人的签名。
所以,以上全部的爆料,都来自“死亡暗判”,而且都是有理有据的真实爆料。
一时间,整个W市都变得沸腾起来,舆论是一边倒地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在指责罗凯诚为首的四人小团队,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罪有应得,所有人都呼吁轻判万泽,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处于孝心,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母亲。
樊思荏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天哪,这是完全把案子的来龙去脉都爆的一清二楚了!”
“是啊,这么一来,万泽的案子,就不是个单纯的刑事案了。”简单拧着眉看着直播平台上愈演愈烈的民众声浪,表情很严肃,“估计不用半小时,我们警局门口就会挤满了要求轻判万泽的人浪。”
“这就是暗判的目的吗?”樊思荏突然了解了暗判的想法,说,“不但让万泽亲手报了仇,还要利用社会舆论,来轻判他。”
“暗判秦言,从来都是不按照牌理出牌的人!在他的策划中,他才是可以引导全部人的正义之神!”简单的脸色越发阴沉,一字一句地说道,“尤其是现在他拥有了一大批的拥护者。”
“这件事,艾警官知道吗?”樊思荏很清楚,跟暗判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艾晴。
“我之前跟尹医生通过电话,艾晴才进了产房,现在应该没有精力管这件事。”简单说话的时候,赵民生已经对这么他们道:“头,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抗议群众了。”
樊思荏和简单立刻走到窗口,就看到了为万泽和他的母亲鸣不平的群众越来越多。
“完蛋了,今天我们估计得住在警局了。”小电脑看着外面的人群,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樊思荏没有说话,看着门口那些抗议的吃瓜群众,蹙眉道:“他们都不用工作吗?”
“好像是快下班了。”赵民生看了一眼手表,说,“等会儿估计会有更多的人过来。”
这时候,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简单上前接听,刚“喂”了一声,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简单,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电话那头是大sir特别冷厉严肃的喝斥。
“呃,大sir,我们也……”简单想要解释,话没有说完,就被大sir打断了:
“你自己说说看,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要怎么收场?”
他的声音很急切,带着明显的怒气。
简单的表情很懵圈,手里拿着电话,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只能任由电话那头不停地训斥,质问。
“怎么不说话了?我的话,你到底在不在听?”
“在听,在听。”简单连忙答应着,解释道:“大sir,我们真的不知道暗判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真的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那么,你说现在怎么收场?!”
“呃,”简单想了想,说,“我们也得开个记者会,明确一下态度。”
“记者会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记者会,能够平息这些舆论吗?”大sir对此很有疑问。
“这件事的舆论,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是从办公室门口传来的。
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大大的宽松卫衣的女人走进来。
她摘下帽子,接过电话,“大sir,记者会只是让吃瓜群众稍微安静一点,但是就目前暗判做的声浪,估计等到这次的刑事案件审判结果出来,还会有不小的热度呢。”
艾,艾晴madam!
樊思荏看着来人,虽然对方的头发剪短了,脸庞也比过去圆润了,但是那双精锐的黑眸,依旧和过去一样,看起来特别睿智,神采奕奕。
“艾,艾晴!”简单也是惊讶的。
听了这称呼,电话那头的大sir也是非常震惊的:“小艾?你不是在Y国生娃吗?怎么会道W市了?”
“生完了。”艾晴抿了抿唇,说,“中午刚下的飞机,然后就过来了。”
“你,你不用坐月子的?”
“拜托,都什么年代了,你看哪个老外坐月子的?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躺着活受罪。”艾晴说着,直接坐到了办公桌上,接着道,“立刻安排一下记者会,先稳住这些吃瓜群众的情绪,剩下的就等待开庭审判后,法官和陪审团的最终判决吧。”
“行,半小时后,在警民关系科召开记者会。”大sir听到艾晴在这里,明显是松了口气。
当代“福尔摩斯”的名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艾晴听完之后,直接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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