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都头疼。”十七见月娘抱着一堆药草一脸的欲哭无泪,她就跟着上来朝月娘嘲笑道。
“十七的性子有些浮躁,想要学好用刀还是得静静心。”听见十七的话,对于十七,秦素也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凤凌天进来的时候,就见月娘在拨拉一堆药草,秦素时不时的在旁边指点着什么。
“爹爹,你回来了?”小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把吊在了凤凌天的腿上,凤凌天心情很好的将他给抱了起来,然后朝秦素走了过去。
月娘见凤凌天走了过来,拉着十七就跑了出去,给一家三口留下了时间。
“身子还舒服么?”凤凌天一手抱着小宝,一手将秦素揽了过来。既没有低头也没有小声,问出口的话如同在询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自然。
秦素听见这话,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直接转移话题朝凤凌天问道:“沐太傅的事情怎么样了?”
“素素,不要转移话题。”凤凌天一点也不给秦素转移话题的时间,愣是抓着那个问题不放。
“不好。”见此,秦素果断将实话说了出来,昨天晚上秦素就没怎么好好的睡着觉,凤凌天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
凤凌天想过秦素或许会略微带着娇羞,或许会白他一眼,愣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直的看着自己,嘴里还说着大实话。
“那我今天晚上注意些。”凤凌天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后,在秦素面前,如今说着说着,情话是出口就来,说话也更是直接。
“流氓。”当着小宝的面,凤凌天什么也能说得出来,秦素听着他越说越过火,终于忍不住,一口话给顶了回去。
“这是天经地义,怎么算流氓。”凤凌天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如今看秦素的眼神相当火热,有种虎视眈眈的感觉,连他怀里的小宝都能感受得到。
“爹爹,你们在说什么啊?”小宝趴在凤凌天的怀里,一点也不能理解凤凌天说的话,怎么都那么难懂呢?好像在打哑谜一样。
“凤凌天,你注意一些。”伸手将小宝抱过来,小宝却非要自己下地走,在凤凌天身上他可以要抱抱,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小身子已经越来越沉,担心累到娘亲,所以在秦素将他接过来的时候,他就乖乖的落到了地上,下手牵着秦素的。秦素则是趁着这个功夫暗地里瞪了凤凌天一眼。
某种意义上来说,秦素已经不是原来的秦素,相应的,凤凌天也不是原来的凤凌天了。他俯身,贴着秦素的面颊,用极其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一手又紧紧的揽住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扣在她的腰上,声音暧昧至极:“既然你开了口,晚上我定然会注意一些的。”
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凤凌天的脚上,秦素转过头牵着小宝就朝里面走去,她怎么也想不到,以前那样清冷的人会变成现在这幅无赖的模样。
整日在这王府中,原本还有些空荡荡的小仓库被秦素收拾的堆满了药材,她知道外面世道正乱着,于是整日便在家中整理这些,可对于外面的事情她又有些好奇,她不想一无所知,也因此这天午饭的时候,她想要继续询问凤凌天今天上午他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
谁知,她还没张口,凤凌天就将事情简单的同她说了一遍。
秦素放下筷子,皱眉问道:“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
凤凌天明白秦素的意思,秦家一夕之间发生这样的变化,秦松被罢官,而秦柳氏和二姨娘又要被处斩,对于一个家族来说,这算是天塌下来的一件大事,而与秦家相对立的凤凌天不出意外就会被列为第一嫌疑人,虽然事情是因沐锦云拿走墨枫居的位置图为开始的。
“可以说,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参与。”凤凌天摇了摇头。
“太招人注目,朝堂之上应该也讲究均衡,若是秦家倒了,皇上定然不会允许有另一个秦家站出来,势必要将势力给均衡开,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这件事情都将秦王府推到了风头上。”秦素看着凤凌天浑不在意的模样,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说法给讲了出来。
“你在担心我?”又是这句话,秦素常常怀疑,凤凌天是不是有间歇性的神经病,听话总是抓不住重点。但对于这种问题,他又常常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昨天晚上你说的话该算数吧?”秦素没有再逃避他的“调戏。”目光很是犀利的看向他,水眸清亮。
“你听到了?”昨晚凤凌天折腾了秦素好久,在缠绵过后,他抱着秦素说了一句话,他以为秦素昏睡过去了,可没想到,秦素竟然听到了。
“我不想早死。”秦素说的也很直接。
“别给我把这个字挂在嘴上。”听到秦素说死字,凤凌天拧了拧眉头,脸色暗了下来,他伸手捏住秦素的,力道很大,说出口的话也好像是咬牙切齿一般。
“那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经过了昨天晚上,两人的确是发生了质的变化,秦素对于凤凌天的感情也更加的说不清楚,连她都明白的东西,她不相信凤凌天不明白。
“我明白。”握起秦素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他的薄唇上勾起一个微微的笑,掌心里的软软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原来,情之一字,是这样的滋味。
“爹爹,娘亲,你们再不吃饭都凉了。”小宝的话将两人从思绪中给拽了回来,两人光忙着说话,竟是连饭菜都忘了。听见小宝的声音,见小宝鼓着腮看向这边,秦素想要拽回手来,却被凤凌天给挡了下来。
“朱雀,送小宝去八爷府上,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天黑之前你记得将他给送回来。”小宝一得空就腻在秦素的身边,这让凤凌天很不爽,于是下午刚得了空,他就招呼将朱雀将小宝送到凤凌玖那边。
小宝也没有反抗,而是笑眯眯的在秦素脸上吧唧一口,这才乖乖的带着秦素给他缝的小包被朱雀抱着走了出去。
“朱雀,看好他。”小家伙儿从小吃了不少的苦,秦素总想处处护他周全。
“朱雀明白。”朱雀点头,抱着小宝就没了影儿。
……
坐在墨枫居书房里的榻子上,秦素深深的觉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小宝被朱雀带走以后,凤凌天霸道至极的拖着秦素来了书房。可一来这里,什么事儿都没有她要做的,凤凌天自己坐在椅子上看折子,就将她晾在一边,她最近在屋子里已经窝的太久,想想都头疼,见凤凌天正低着头忙活,她便起身要朝外面走去。
“你再走一步试试。”凤凌天蓦地抬起头,目光精准的盯到了她的身后。
“这里没我什么事儿。”秦素迈步就要走。她总不能呆呆的在这里看着凤凌天看一下午吧。
“在这儿陪我。”凤凌天的声音坚决到不容人拒绝。
“你再走一步试试!”
争执的结果就是,秦素被凤凌天封在这里呆了一下午,若不是这书房里有些书解闷儿,她觉得自己真要睡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贵伯敲门进来,将一封信递到了凤凌天的手上,凤凌天快速的看完,将信交给了贵伯道:“你照着去办吧。”
“是。”贵伯没有带着信走,看完直接在桌子上燃了蜡烛将信给烧了,这才退了下去。
“明天的行刑你有兴趣么?”想到秦素小时候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凤凌天朝榻子上缩成一团的女人问道。
“没有。”秦素摇头,杀人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一刀落地。
“想来,你该受过那些姨娘不少的欺负。”就是因着这个原因,凤凌天才开口询问。
“我没兴趣同死人计较。”如果可以,秦素不想再跟秦府的人有一丝的牵扯。
……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顷儿,我们要怎么办?秦家若是完了,你可就没了一半的助力。”毓秀宫里,皇后听完阿晚姑姑的话,满面惊诧的看向凤凌顷,她甚至连手里的茶杯都托不住了,愣是眼睁睁的瞧着那茶杯在自己的手下碎成一片。
“娘娘,你先莫着急,等太子爷想想办法。”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秦松完了,朝堂上的格局又要发生变化了,而与此同时,京城的风向也要发生变化了。皇后心想,她绝对不允许这种变化存在。
“是舅舅的后院里出了事情,我没想到他会将主意打到沐锦云的身上,更没想到父皇对沐锦云还留有那样一手,原本沐锦云熬了一夜的刑罚过去都没有改口,可父皇一说话,他就已经都交代出来了。”秦相的落马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谁能想到三个月的禁足之后迎来的是一生的灰暗。
“可是秦家不能倒。”皇后仍旧固执的在围绕着这个问题。
“母后,这种时候求情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更加的乱。臣子对皇子动了心思,这里面的关系不言而喻。你还没看出来么?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四年前的翻版,四年前父皇能直接将老三拉下马,四年后同样能将舅舅拉下马。”凤凌顷对这件事看的很清楚,他隐约有种直觉,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凤凌天,他始终认为这件事同凤凌天脱不了任何的关系。
“娘娘,太子殿下说得对。”阿晚也站在凤凌顷那一边。说到底,他们都是唯利益主义者。
“顷儿,那如今我们该如何?”皇后焦躁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她叹了口气朝凤凌顷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舅舅已经惹了这样的祸,若是咱们再出些事情,我想,朝堂上定然有很多大臣乐意来一道黜免太子的奏折。”这朝堂之上,不是战队就是跟风,能独/立到底的人又有几个?
“秦府那边就不用管了么?”皇后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这个皇后的存在对秦家来说是一个有利点,与此相同,秦家对她这个皇后来说也是一种支持。如今没了半边,凤凌顷以后的路会更难走。
“三弟不是照旧一人打天下。”凤凌顷皇后的话只是笑笑,凡事他不愿意落在凤凌天的身后,即使是这时,也亦然。
……
第二日,午时三刻
菜市场已经围满了围观的平民,而两个已经被烂菜叶子和鸡蛋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被刽子手生生的摁在了行刑台上。
二姨娘的脖子被摁着,她昨天本就气得吐血,如今眼瞅着那刀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瞪大惊恐的眼睛朝人群中寻去,想要看看,她的儿子是否回来救她,然而直到时辰满了,她也没有看到秦漠的身影。
行刑的前一刻,她歪着头看向一旁的秦柳氏,秦柳氏依旧是不声不响,凌乱发丝的遮掩下,面目依旧是平静的。
“柳茹,你果真一点也不怕。”出口的声音已经和乌鸦叫一般难听,二姨娘看着这个丝毫不惧的女人,朝她问道。
秦柳氏没有回答,也没有转头,像是一个木偶一般。二姨娘歪头看着这一幕,忽然脑中闪过什么,刚要开口,那台子上的令牌已经扔了下来,她所有的疑问都在铡刀落下的那一刻全部静止。
晚上,岳麓书斋
秦漠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坐在榻子上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穿着一身极其朴素的衣服,她拿过包袱,抿着唇,良久才抬头朝秦漠道:“谢谢。”
“你不用谢我,咱们也算公平交易。里面有银子,你那小丫鬟已经下面等你。出城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秦漠一口气将话说完,屋子里就陷入了一阵平静。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柳茹这个人,你大可放心。”秦漠见秦柳氏,不,或许该叫柳茹了,见她双手紧紧的攒着那包袱,浑身好像还有些发颤,秦漠难得的回了一句。
秦柳氏叹了口气,苦笑出声:“这十几年我都在想这件事情,没想到现在终于成了。只是可惜,不能亲眼看着秦松死去。”
“总有一天,他会随着秦家一起覆灭。”秦漠开口,仿佛在说着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外面传来敲门声,秦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朝柳茹道:“你该走了。”
柳茹起身,拿起东西,脚步虽然缓慢,但步调却极其的轻快。她转头朝秦漠点了点头,这才开门朝后面的楼梯口走去。
秦漠回到秦府,便被人叫去了秦松的书房。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秦松皱眉看着像是石雕一般的秦漠,很大声的问道。
“父亲让我参加秋试。”秦漠的眼珠终于转了转,他将秦松刚才说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如今秦家算是一清二白,好在不耽误你,目前来看,这是唯一的出路,你要是还想要这个家,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去考试。”作为一家之主,秦家在秦松的手上开始走下坡路,他的心里比谁都焦急,只是没在面上大发脾气。他十分清楚二姨娘想要让秦漠当秦家继承人的愿望,因此在面对秦漠的油盐不进的时候,他就用这招来要挟秦漠同意。
“可以。”秦漠的痛快答应让秦松很是惊讶。或许是以前秦漠总是跟他对着干,所以这次秦漠答应的这样痛快,反而让他有些狐疑了。
秦松看着秦漠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他身子往前倾了倾,神色很是严肃的道:“漠儿,你这辈子都姓秦,所以,不要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来。”
“父亲说的这样可怕,那我还是不参加好了。”说着,秦漠就要起身。
“你别太过分!”秦松伸手就抓住了秦漠的肩膀,两个人面对面的对立了起来。
“父亲,你知道的,我从不受威胁。”秦漠拂开秦松抓住他肩膀的手,然后晃悠悠的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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