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批示,其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呀?就在张籍不明所以的时候,毛知州又道:
“维桢,我听闻余阁老和许阁老是你的会试座师?”
“正是。”张籍答道。
“今科的申用懋也是维桢的同年喽?”毛知州又道。
“不错。”张籍恭声应道。
“那如此甚好,我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维桢相助。”说着毛知州起身就要向张籍作揖。
“大人何出此言,维桢往日受大人照拂颇多,大人尽管吩咐即可。”张籍连忙起身避开说道,其实通过刚才毛知州的话他已经隐约知道他的用意了。
“维桢,事情是这样的……”毛知州此时有求于张籍故而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一一道出。
原来今年是三年一度的官员大考之时,这个大考并不是考试,而是对官员们在任期内表现的考评,说起来这还是张居正在任时上书确立的制度,今时也并未废除。
能在富庶的临清直隶州为官,朝中自然是有靠山的,在张籍印象中向来埋头做事的毛知州同样深谙为官之道,故而他也是如此。
他的靠山是原本的建极殿大学士吕调阳,两人即是同乡又是门生和座师的关系,如今内阁大调整,吕调阳告老离了朝堂,为了不至于失势,毛知州有意于向首辅申时行一系靠拢,否则考评之中难免会有羡慕临清知州官位之人从中作梗,给个中下的话,那按期晋升可就不可得了。
但冒冒然冲上去投靠不免有些令人生疑,这就需要一个引子,而张籍作为两位阁臣的门生,又是首辅之子的同年,正是个极好的中间人。
听完毛知州的一席话,张籍对官场中事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果然不是虚的,能力强如毛知州也得找靠山才能有一展所学的平台。
毛知州并不是那些评书中说到的那种好官清官,他也是如时下官员一般随波逐流和光同尘,不过难得的是他敢于任事,雷厉风行,在当前也是一方能官,比那些昏官庸官可是要好的多。更何况毛知州对自己有恩,故而张籍也有心帮助。
“大人,不知我能做些什么……”张籍思量一番又迟疑道,“直接给阁老递帖子为免有些唐突……”
“这个维桢不需担心,并不需要直接去面见阁老,我这里有公文一封,还望维桢能望省城一趟,交于新任布政使冯敏功冯大人……”毛知州边说着边拿出一份封口的文书递给张籍道。
原来毛知州早有准备,如此倒也省心了,张籍心道。
随后毛知州又嘱咐了张籍几句面见布政使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便吩咐下人整治酒宴,邀请张籍用餐。
八道时鲜小菜很快就准备完毕,荤素搭配,还没有尝,单论这色与香就感觉不错,这是跟随毛知州十余载的老厨子所做,功力自然深厚。
席间只有张籍两人,毛知州今日拜托了张籍这等隐秘之事,显然是将张籍当做了自己人,酒过三巡后,不免谈起了这官场中诸事,总之是为官看似风光无限,但实则战战兢兢,若想做出点实事极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