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杜府中午的接风宴上,张籍被杜十娘伯父劝着多饮了几杯酒,一时间是畅快了,可下午前去翰林院报道时虽临时喝了伊两碗解酒汤,换上了官服但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意。
乘杜府的马车来到翰林院,刚一进院门张籍就觉得有几分不对。
只见衙署内人员来来往往,读讲厅编检厅内的大门开着,书吏差役等进进出出,一点没有翰林院往日午后的安宁。
张籍过了登瀛门见到一小吏走过,便一把拉过问道:“怎么了,院内出了什么事,都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小吏这般被突兀的拉住,心下本就焦急这时不爽正待发作,但见张籍穿的是鸂鶒补子青色官袍,也就生生的忍住了,再仔细一瞧反而行礼道:“原来是大老爷,小的见过张编修。
“不忙行礼,这是出了什么事,都这么忙忙碌碌的。”张籍指着署堂、编检厅、读讲厅那边问道。
小吏闻声连忙道:
“回编修大老爷,上午的时候皇帝在朝中召见了一个番邦异国使者,他们来我大明奉上了礼物、递交了份国书但是朝中大臣无一人识得其中文字,也不知晓其人所言之语,因而使团无法陛见,陛下震怒之余礼部和鸿胪寺都被狠狠的训斥了一番,最后那番邦使者团被暂时安顿在了鸿胪寺衙门的番邦馆驿暂歇,不过这翻译国书一事被落在咱们翰林院头上,这不掌院黄学士正在署堂等着各位大人查找典籍研究,以期能将其翻译出来,最少也要能做到交流这一步。”
番邦使者?定然不是东亚文化圈的,像蒙古日本琉球朝鲜还有东南亚这些周边小国都有通晓汉语之人,鸿胪寺中也有知晓其语言的官吏,难道是西方来人?这个时候的欧洲么?
张籍正在想着,却听得一喊声。
“维桢,你来了正好,快来看看咱书库中有没有这种文字。”张籍循声看去,但见是侍讲王庭撰。
“莲塘先生。”张籍几步走了过去道,“是何种文字?”
“来,咱边走边说。”王庭撰带着张籍就向署堂走去,口中不停道:“弯弯曲曲几条细线,也不是大食文字,倒好似那蝌蚪文,唉,我也不好形容,维桢你一见便知。”
片刻间就进了署堂,只见过一次面的翰林学士黄凤祥正坐在一张大案后面,书案一侧摆着一张装帧精美的纸张,另一侧则是黄学士正在翻看的一部典籍,他正对照寻找着什么。
“大人,张编修的新科进士探亲假期结束,今日前来报到,他正好在假期前整理过翰苑书库,或许曾见过这种文字。”王庭撰一进署堂就言道。
“奥?你就是今科探花张籍么?那个藏书库的管理条陈也是你拟的?”黄学士闻言抬头说道。
“下官张籍见过大人,那条陈是下官和李编修一同拟定的。”张籍恭声行礼道。
“嗯、好,你上前来,看看这种文字可曾见过。”黄学士点点头示意张籍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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