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就凭他战死沙场好了,何必提醒他?
岳连铮原以为,她的挣扎只是欲拒还迎,后来渐渐回过味来。
“你挣扎什么?难道喜娘没有教过你,洞房该做些什么?”
他目光冷厉如刀,庄婉仪一时忘了挣扎。
她当然知道,洞房应该做什么。
可问题是,岳连铮马上就要去打匈奴,就要战死沙场了。
她不想跟他有肌肤之亲,不想在他死后,去回忆一生仅有一次的欢愉……
这话却是万万不能对岳连铮说的。
见她不回话,岳连铮以为她是默认了,便再度俯下了身。
他在她耳垂旁轻吻,明明香气甜美,他却惩罚似的啃咬着。
谁叫她竟敢,那么认真地拒绝他。
长安多少女子仰望他马上的身躯,渴求他的夫人之位,而今日只能含恨看着庄婉仪入岳府的门。
能嫁给他岳连铮,是庄婉仪的荣幸。
她认命地停止了挣扎,一双犹如点墨的杏目,呆呆地望着帐子顶。
那双略显粗糙的大手,解开了她衣襟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而后从她的脖颈,一直向下游移。
经过她形如井泉的锁骨,流连忘返,引得她一阵酥麻。
感受到手底下的肌肤,一阵战栗,岳连铮满意地放过此处,继续朝下游移。
就在他的手,将要触碰上她身前起伏的柔软时,一声急报从门外传来!
“报!北疆传来紧急军情,宫中传出旨意,请将军立刻赶赴北疆!”
岳连铮一怔,在听见军情急报的一瞬间,下意识看了庄婉仪一眼。
她大大的杏眼睁着,目光中一片清明,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
联想到她方才急急忙忙,对自己说的那番要小心的话,他心中不禁狐疑。
竟这么巧。
他若是陪完了宾客再入洞房,只怕军报传来之时,他还没能见庄婉仪一面……
容不得他多想,他迅速起身,解开了身上大红的喜服。
庄婉仪从床上坐起,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衣襟。
“将军此去,务必小心。”
她低垂着头,没有看他,只是小声说了一句。
这一句小心听起来,比方才那像是借口的提醒,听起来顺耳多了。
岳连铮一生骄傲,从不认为自己的判断会有错。
但今日对庄婉仪,或许他是错了。
她并非是不守礼法,也并非是使欲拒还迎的小把戏。
而是真的关心他的生死。
门外的士兵还在等候,他来不及多言,随手解下了腰带上的玉佩。
“这是岳家祖传的九龙佩,乃是太祖皇帝亲赐。战场凶险恐不慎遗失,你替为夫保管吧!”
从本将军到为夫,他的态度温和了些许。
庄婉仪接过那枚玉佩,掌心微凉,握紧了却慢慢生出暖意来。
她再抬起头来,岳连铮已经大步迈出了洞房,似一阵风疾驰而过。
只留下大开的房门外,几株桃树在夜色之中,映上红灯的喜庆。
一阵微风吹过,桃花飘零,满庭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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