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再次陷入了寂寞之中。
“这些卖国求荣之贼,我等还保他作甚!将军战死,必有内贼!”许久,一个校尉愤恨地骂道。
“对!这等昏聩君王,何必为其效命?不若叛赵归秦,替将军报仇雪恨!”很快,一众校尉们,齐齐附和了起来。
司马尚微叹一口气,却是没有呵斥诸校。因为,如此自毁长城的君王,就连他,也没有了效忠的欲往。
何况,如今秦国大军三十余万,五倍于己。更是携灭韩国之威,士气正盛。与之作战,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我等代郡之兵,本就是将军所带出来的。所命,本就是效忠赵国,护我大赵子民。如今将军已没,尸骨未寒,我等便要忘记其遗志吗?”
司马尚的声音不大,却是令一众校尉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整军,备战吧……”司马尚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就算身死,我等也不能后撤一步。”
“若是我等能拉上十万秦军陪葬,秦军士气受挫之下,或许我赵国还有一线生机。”
“唯!”
司马尚的话,如同哀钟一般,在大营之中响起。也使得原本一众已经不想再战的众将,缓缓凝聚起一股斗志,而这斗志之中,更是带着丝丝决死之意。
所谓哀兵必胜,然而,面对数倍于己的实力,哪怕这七万赵卒有着再高的决死之心,也不足以改变大局。
司马尚也不愧为一代名将,巧妙地利用地形之下,愣是将这场决战,拖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的时间,不论是秦军还是赵军,具皆未曾有一人合眼,所有人都在厮杀之中。四十万人的决战,没有一人后撤。整个山谷之间,具皆填满了死尸。
“悲哉!壮哉!惜哉!”
一处山腰处,六十余岁的王翦,鬓角已然有些斑白了,却是依旧虎威不减,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势。
只是,此时这股威严的气势,却是被一股浓浓的复杂之情所掩盖住了。
赵军七万,在如此大劣势之下,居然无一人后退,愣是拉了五万秦军陪葬。虽然并未达到司马尚所期望的杀敌十万,但却是同样令整个秦军士气一顿,不得不原地整军。
“只可惜,司马尚虽是能将,但是,无奈番吾城之中的二人却是两个庸人。”王翦微微摇摇头,再次一叹道。
“传令下去,五日之后,全军开拔,势必一战而克番吾!”
“喏!”
没有了李牧的赵国,已然是案板上的鱼肉。而没有了司马尚,更是使得秦军连最后的一丝阻力都没有了。
五日之后,三十万秦军将赵国番吾重镇包围,赵国大将赵葱,不战而降。自此,赵国对秦军而言,犹如无人之境。
月余之后,邯郸被围,四下求救无门的情况下,赵王迁在相国郭开的劝说下,袒胸出城以降。
自此,开国近两百年的战国七雄赵国就此灭亡。
秦国大军稍作休整之后,留下十万人马驻守邯郸,随后大军再次北上,于开春之际,抵临易水河畔。
秦国一年而亡两国,顿时举世震惊,而秦国下一个目标燕国,更是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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