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嗔怪似的看他一眼,“跟你老娘说话这是什么态度?”
女人名叫梁拂灯,裴家掌权人裴彦棠夫人。
亦是裴谨行的母亲。
裴谨行倒了杯茶,指腹冷白,平添清冷。
“您老么。”
梁拂灯的确风韵犹存,今年四十七岁,说她三十五六也有人信。
闻言,她冷笑:“嘴里没一句老实话。”
裴谨行不言语。
梁拂灯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有女人了?”
“您这么闲?”他轻抬黑睫。
“怎么不能关心?毕竟你这小子也不是个好玩意儿,我不得看看是什么跟你合属性的能凑一起。”
梁拂灯口吻又冷又毒。
仿佛面前不是自己亲儿子似的。
裴谨行懒懒地起身,“少操心活到九十九。”
“以为我想管你。”梁拂灯放下茶杯,“天气挺冷的,我的手怕冷,还容易干燥。”
裴谨行回过头,已经深知自己老妈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行事路子,便问:“您想说什么?”
梁拂灯眯了眯眼,“所以,什么时候生个娃回来给我抱着暖暖手?”
裴谨行:“…………”
这个进度条是不是快进的有点儿过分了。
他懒得搭理。
抬腿就要走。
梁拂灯却招了招手,“去把我弄好的那东西给少爷带走。”
裴谨行已经没了耐心。
很快佣人就抱来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大箱子,外面镶嵌着上等的珍珠宝石,光是外面这些宝石,抠下来都能换京城二环一套房了。
他不耐,拧眉望过去:“我大男人用什么珠宝箱子?”
梁拂灯啪的拍下茶杯,扯着唇冷笑:“谁他妈给你的。”
“我给我儿媳妇的。”
“……?”
“你哪儿来的儿媳妇?”
“那我白生你这么一副好皮囊?物尽其用都不会,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榆木脑袋儿子?”
“……您问问您老公?”
“我老公自然比你强。”
“…………”
裴谨行不理了,薄唇轻抿,打开了那个过分高调的箱子,原以为里面大概可能是一堆名贵首饰,或者古董首饰。
但是。
他眉心跳了跳。
回眸看身后的女人:“这么贵重一箱子里,装一条丑的辣眼睛的粉……毛、裤?”
怎么?
一条毛裤当传家宝?
梁拂灯抬起眼,抓着贵重的茶杯就朝着他砸过去:“哪儿辣眼睛?直男审美。”
裴谨行习以为常地躲开。
“老娘我在你刚成年时就织好了,想着你小子长了这么一副祸水样,保不齐未成年就给我领回家儿媳妇。”
顿了,她嗤笑:“哪成想你这么没用。”
“…………”裴谨行脸色越来越冷漠。
梁拂灯挥了挥手,又握着手机去刷手机,似乎沉迷于什么时事新闻:“大冬天,让我未来儿媳妇注意保暖,将来好生养,哪儿像我,年轻时候爱美,大冬天光腿蹦跶,只生了你一个,不然我还能再生个好玩儿的,哪儿像你成天气老娘。”
说着。
她大抵是看到了什么稀罕事件。
顿时展眉笑起来:“吃了半天瓜绝地反杀,这姑娘铁铁带劲儿。”
她把手机对着裴谨行:“看到没?这种杀伐果决又有心机的,以一人之力扇了全网,老娘喜欢这种。”她又皱了下秀眉:“但你徒有其表,指定搞不赢这种漂亮妹妹。”
裴谨行难得抬了抬眼。
而屏幕上。
正是沈周懿的照片——
“…………”老娘您的媳达是不是响的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