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进来,秦涵迎到荣棠的跟前。荣棠冲秦涵摆一下手,试意秦涵先不要急着说话,等林清一行全都进了驿馆,荣棠才下令道:“关门吧。”
两个把着门的侍卫,忙就又把门关上,落栓下锁,自己还背抵着门站着,怕外面的北原兵硬闯。
“慕诤呢?”荣棠往二进院走,边走边问秦涵。
“在小二楼,”秦涵紧跟在荣棠的身后,“他病得厉害,大夫几碗药灌下去了,他还是昏迷不醒。”
“姜川怎么说?”荣棠问。
“他就说他看不得慕诤受折磨,”秦涵说:“所以他就拼死把慕诤救出了王府,他自己的人手这一次死了大半。”
“他的家人呢?”荣棠问。
听荣棠还关心姜川的家人,秦三少还被噎了一下,这犯得着吗?“没顾上问他,他自己也没说,”秦涵跟荣棠说:“他家人在都城里?”
“他是慕诤的人,”荣棠说:“正庆帝要用他,为防着他,一定会拿他家人当人质的。”
“那完了啊,”秦涵说:“我们这里都被围成这样了,北原人能放过姜家人?聂守业方才在外面就说了,他说姜川是反贼啊。”
荣棠轻摇一下头。
“那现在要怎么做?”秦涵急声问荣棠。
“没有正庆帝的旨意,聂守业不敢硬闯,”荣棠说:“慕诤我们暂时保下来,他手里的兵于我们有用。”
“那,那正庆帝要是下了旨呢?”秦涵问。
“不会的,”荣棠说:“他如今双目失明,自顾不暇了。”
听荣棠说正庆帝瞎了,秦三少顿时就惊了,说:“谁干的?”
跟在后面的胖总心里就不可自控地冒出一个念头,不会是那小狐狸精干的吧?
而周明山则脚步一踉跄,险些就跌了。
荣棠回头看一眼周明山,嘴里跟秦涵说:“纪养廉死了,他断了长生宗的药,在正庆帝的面前变成了怪物。”
秦涵听呆了。
“可不知怎地,他们待着屋子起了火,”荣棠说:“正庆帝被火烧坏了眼睛,至于纪养廉,他应该尸骨无存了。”
“怎么会突然失火呢?”秦涵问。
“不知道,”荣棠又往门里走去,现在他还要用周明山,所以莫小豆换药的事,还是不让周明山知道的好。
一行人快步走到三进院,荣棠要带着秦涵上楼,秦涵这时又看看跟着荣棠回来的林清几个人,说:“冬白他们几个呢?”怎么莫冬白,东五几个暗卫没跟着回来呢?
“他们去帝宫了,”荣棠说。
“他们去帝宫干什么?”秦涵忙就问。
“火烧帝宫,”荣棠边往楼梯上走,边道:“如此一来,我倒要看看北原人是不是还要盯着我这里。”
“就他们那几个人,这火他们要怎么放?”秦涵急眼了,这是作死吗?正庆帝人不在帝宫,但不代表北原的帝宫就没人守着了啊同,“九天阁刚被烧没了,这会儿正是他们帝宫守备最严的时候,冬白他们要怎么进去?”
“守宫门的禁卫里,有慕诤的人,”荣棠说:“他们进得去。”
“那放火得要东西吧?”秦涵追着荣棠往楼上走。
“他们有,你不用操心这个了,”荣棠上着楼梯,还不忘又回头看一眼周明山,一边跟秦涵说:“城里乱起来后,我们就要想办法将这座都城给占了。”
秦三少头皮发麻,荣棠和莫北陌的计划,他是知道的,可在秦三少看来,这太难了!
周明山失魂落魄地站在楼梯口,荣棠不发话,他是不好跟着上楼去的,周大人这会儿比站在门口那会儿更绝望,他也这才发现,原来绝望这东西也是没有止境的,这是个无底的深渊。
客房里,跟着荣棠过来北原的两个太医守在慕诤的床前,见荣棠和秦涵进屋,两位太医是连忙起身,给荣棠行礼。
荣棠冲这了一位摆一下手,走到床前,看一眼在床上,盖着厚被昏迷不醒的慕诤,荣棠就问:“四皇子的病情如何了?”
听荣棠问慕诤的病情,看见荣棠便紧张,提防的姜川稍稍松了口气,能关心一下他家四爷的身体,这至少说明,荣棠现在还不想要他家四爷的命啊。
两位崇宁的太医则是面犯难色,看这二位这神情,荣棠便知道,慕诤的情况很不好了。
“他的手?”荣棠问。
“四皇子殿下的右手伤势倒还好,”一个太医答话道:“只是他的身体虚弱,还染了风寒。殿下,四皇子殿下可能已经有两日水米未尽了。”
荣棠看向了姜川,低声道:“这么说来,你去见他的时候,他人在昏迷中?”
姜川咬了咬牙。
“呵,”荣棠说:“原来这是你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