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抱河,与河形成一张弓似的,每辆车上安置七名甲士,布置好阵势后,竖立起一面一丈二尺长的白旗,类似后来的招魂幡。
魏国部队弄不懂晋军搞的啥子板眼,都呆在原地不动,看稀奇。突然,白旗摇动,晋朝宁朔将军朱超石率领两千名甲士急疾上岸,排列开一百张强大的床弩,每辆战车上站列二十名甲士,四周以巨大的盾牌掩护,排列成一种很奇怪的阵形。
魏军见晋军布阵完毕,也列队向前,统帅长孙嵩亲率三万名骑兵在队列后面助阵。前面的步兵从四面八方向晋军发起冲锋。晋军的强弩射击连弩齐发,魏军的进攻部队一排一排的倒下,后面的步兵又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冲锋,骑兵部队在后面挥舞战刀,呐喊助威。
眼看着敌军进逼阵前,朱超石使出早已准备好的秘密武器——几百把大锤和上千支长矟,把矟折断成七八尺长,前面一甲兵持矟瞄准,后面的“炮”兵用大锤猛击机关,强弩发射,一矟就刺穿三四人的胸膛,强大的冲击,把贯穿尸身的长矟像一串串糖葫芦似的在空中飞舞,血肉横飞。
面对这样的新式武器,魏兵不能抵挡,一时溃败,死者相积。朱超石冲向前,斩杀了魏军前敌将军阿薄干,魏军退回到畔城,朱超石命令宁朔将军胡藩,宁远将军刘荣祖乘胜追击,攻破畔城,杀获上千人。魏一溃数百里,死伤上万。
前线失利的消息传到平城,拓跋嗣这才意识到晋军果然勇猛善战,悔不该当初没听崔浩的话,急忙向崔浩道歉。皇帝害怕晋军挥戈北上,找崔浩商量应对的办法。
崔浩安慰拓跋嗣:“圣上放心,刘裕此举只是惩罚性的行动,他的目标是姚泓,再不会继续北上了。”
拓跋嗣不放心地问:“那么,刘裕讨伐姚泓,果然能克服吗?”
崔浩肯定地说:“肯定能”。拓跋嗣又问:“爱卿怎么能这么肯定呢?”崔浩说:“当年姚兴好虚名而少实用,儿子泓懦弱多病,兄弟纷争,内部混乱。刘裕乘其危而攻之,兵精将勇,怎么可能不克服?”
拓跋嗣又问:“刘裕的才干和慕容垂相比怎样?”
崔浩说:“刘裕的才能比慕容垂强多了。慕容垂凭借的是父兄之资,所以能够修复旧业;国人归来依附,如夜虫就火似的扑来,稍加努力,很容易建功立业。刘裕就不同了,他起于寒微,无尺土之地可凭借,全凭个人的聪明才智,讨灭桓玄,兴复晋室,北擒慕容超,南枭卢循,所向无前,若无过人的才能和胆识,怎么能达到如此境界。”
拓跋嗣此时的投机心理膨胀,想乘刘裕伐秦的时候获渔人之利,就又问崔浩:“刘裕既已攻入潼关,一时不能回师,我军若以精骑直捣彭城(今江苏徐州)、寿春(今安微寿春),刘裕的精锐部队全部在秦川,首尾不能相顾,他又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呢?”
崔浩听说拓跋嗣又想出兵讨伐汉室江山东晋,就急忙劝阻说:“今我国西有屈丐(即西夏,赫连勃勃),不时骚扰;北有柔然,蠢蠢欲动;陛下又不能御驾亲征,虽然手中有精兵,却没有良将。长孙嵩长于治国,短于用兵,自然不是刘裕的对手。我们不如就这样安静地等待,不久,时局必然会发生变化。以微臣之见,刘裕克服后秦以后,必不会在长安久待,而会急急忙忙地回师建康(今南京),篡主自立。那时,秦地终会为我国所得,让我们坐而守之吧。”
拓跋嗣听了十分高兴,两人畅谈到深夜,毫无倦意。临走时,明元帝赐给崔浩御酒十觚,水晶盐一两,赞赏说:“朕品尝卿的话,就如同品尝这晶盐、美酒,所以朕与卿要共赏美味。”
明元帝依据崔浩的建议,命令前线部队各自退回自己的防区,不再向晋军发起挑战,也不再去理会秦晋之战,而是放心地着手治理国内,将原三部划分为六部,分别是天地东西南北,派有名望的王公大臣分别担任六部大人,分权自治,成为国家六郡的雏形。
刘裕攻占后秦都城长安后,以儿子刘义真留守秦地,自己匆匆忙忙赶回建康,不久篡位,晋恭帝司马德文禅位与刘裕,建立宋国。拓跋嗣听讯后,再次称赞崔浩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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