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对圣上的不忠!”
崔浩一连串雷阵雨似的倾洒,特别是此时抛出的二难命题,弄得徐、邓二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脸红无语。拓跋焘听了朝堂上的这番辩论,非常高兴,更坚定了讨伐柔然的决心。
会议休息间隙,北平王长孙嵩紧追几步,拉着崔浩的衣袖说:“崔公,你怎么敢鼓动圣上北伐呢?今南方有刘裕宋国窥视,我们却率兵北伐柔然,若柔然远远逃遁,我们将一无所获,而我国后方空虚,若遭受强寇宋国的攻击,那又怎么办呢?”
崔浩笑着说:“不会的,今天若不先破柔然,则无法修边备,严阵以待南寇。刘宋一国听说我军克服统万城战役,内心十分恐惧,故意放出风声要北伐,其实是为了自保,坚守淮北。等我们破了柔然,班师回国,南寇仍然不会有一点行动。况且,南寇是步兵,我军是骑兵,他们能北上,我军就更能南下,南方往北征,是爬坡上坎,可说非常困难;我骑兵从北方高原俯冲而下,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况且南北水陆情况不同,风俗各异,北人擅骑,南人擅舟,就是我国将河南的地域让给他南寇,刘宋国照样守护不住。为啥可以这样藐视他呢?想当年,刘裕一代雄杰,吞并关中地区以后,为返回建康篡位,留下其爱子守护关中地区,辅以良将,给以精兵数万,照样没能守住关中地区,以至全军覆没,号哭之声,至今犹在耳畔。何况,刘义隆今天的君臣将校,已远非刘裕时代可比。而我大魏,主上英武,士马精强,刘宋如果真敢北上侵犯,简直就是驱马驹牛犊与虎狼相斗,我们何必惧怕他!现在,我再来分析柔然的情况。柔然自恃离我们甚远,考虑到我国武力根本无法将其制服,放宽心态放牧蓄草,会和往常一样,夏季则散众放畜,秋天羊群肥硕才又聚集一起,像候鸟一样的背寒向温,凭此南下搔扰、抢掠边境。今我以初夏时节出兵征伐,正是掩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柔然必然会因惊骇而四散逃逸,这样的时节,雄马贪恋牝马,牝马贪恋马驹,驱使驶骋都很困难;马群逃逸,得不到水草滋养,不过数日,自己都会聚拢在水美草肥的地方,我们就可一举而消灭柔然。暂劳而获永逸,时不可失也!我担心就担心圣上没有北伐的意思,今天,既然圣上已决意举兵北伐,你们为什么还要找理由来阻止这行动呢?”
休息十分钟,会议继续。就在这时,出使刘宋的使臣进殿来汇报外交情况,报告拓跋焘说,南方的刘义隆发了狠话,要魏国归还占有的河南地域给刘宋,不然,将举全国之力予以征伐。
拓跋焘此时听了崔浩的分析,正是豪情万丈,雄心勃勃的,听了使臣的报告,朗然大笑,对群臣说:“刘义隆乃龟鳖小竖,此时自顾不暇,居然说大话吹牛皮要向我大魏宣战。而今我若不先灭柔然,而坐待刘宋前来,那才真是有腹背受敌之困,我决意出兵北伐!”
崔浩面对长孙嵩所说那一番有理有据的阐述,全面系统地分析了西南方两国的具体情况,被说服的不只是拓跋焘,连群臣都无不叹服崔浩的眼光远大,鞭劈入理。
散朝之后,各大臣都按皇帝的布置去做好自己的准备工作,倒是好朋友道士寇谦之不放心了,悄悄地跟上前来,追问崔浩:“此战果然能剿灭柔然吗?”
崔浩没想到好朋友居然会对自己的预言产生怀疑,更加肯定地说:“必然能克服柔然。只是,我看朝中群臣都萎萎琐琐的,一副顾虑重重的样子,这次即便获胜,恐怕也不会乘胜深入追击,我叹息此次还是不能将其全歼!”
四月末,拓跋焘命平阳王长孙翰率领骑兵部队,自西道进攻大峨山;拓跋焘自己率领骑兵部队,自东道进攻黑山。北魏两路进攻,决定在柔然的后方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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