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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官兵!”
一个桃花坞的居民却拿着锄头却朝孙武进他们一伙冲了上来,有人立时喝住了他:“他们已经投降,跟我们一伙的了!”
“啊?”
那居民愣住,呆呆的望着和河工们混在一起的官兵,目中有痛恨,有失望,有无奈。最后只能长叹一声,举着锄头掉头朝那些还在反抗的官兵冲去。
任万年部的残兵彻底大势已去,看到冲过来的队伍中竟有自已人后,大部分官兵选择了明智的做法——向着身后的同伴反戈一击。
顽抗的官兵越来越少,任万年彻底没了冲出去的底气,连死战的勇气也没有了。
万全却是忠心护主,带着十几个亲兵死顶,最后被潮水般的人群逼到了一处院子的墙角下。
一个接一个的亲兵倒下去,万全也被他认识的孙武郎砍翻在地。
可能是被万全的死刺激到,最后的时刻任万年疯了起来。他咆哮着将长刀乱舞,却没有章法,看着更像是精神错乱。
直到一把镰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生锈的镰刀并不锋利,甚至很钝,但镰刀的主人却死死拉着镰刀,让那钝了的刀刃切过了任万年脖子。
突然失去阻挡的镰刀因为用力过猛,反刺到了主人身上,好在并没有割得很深。
一颗脑袋滚落在镰刀主人脚下。
望着那颗双眼还没有闭上的脑袋,镰刀主人呆了呆,然后又疯了似的拿镰刀不断的朝那脑袋上砍。
一直到他没有力气,一直到身边来了个妇人轻轻的抱住了他。
“阿福,女儿的仇报了,我们回家吧。”
“啊?”
阿福的神智还没有恢复,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身边的女人。
女人在落泪,不远处的人群中,同样也有一个姑娘在落泪。
...........
桃花坞的空气中还有酒香味弥漫着,大火虽被扑灭,但放眼可见还有很多浓烟。
里面已经成为废墟的苏记酒厂大门口,坐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桥上也站满了人,对岸更站满了人。
黑压压的,足有上万之众。
大门口摆了一张长桌子,桌子后面站着一帮人。
都是河工的领头者们。
盐城县这边以陆四为首,又有蒋魁、夏大军、程霖、陆广远等人。
山阳县这边以余淮书为首,又有阴阳先生王二、砖瓦匠秦五等人。
两拨人虽都是河工,虽都起事反抗官兵,但现在却径渭分明。
“打淮安?!”
山阳县的河工首领们听了陆四的意见,一个个都是吃惊不小。
“官兵既然叫我们打败了,咱们就领着大伙回家,怎的就要去打淮安了,那不真成了反贼?”砖瓦匠秦五被打淮安这个想法惊到了。
“杀官兵就是造反,造了反你秦五爷还想着回去继续干你的砖瓦匠不成?”说话的是没了一只耳朵的蒋魁。
“是官兵要杀咱们,又不是咱们真的要造反。”
秦五摇了摇头,为活命而反抗和率众攻打淮安城可是两桩事,怎么也混不到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