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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角沁出了鲜血,发丝散落下脸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死死地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呻吟,我多么希望,苏裴珩可以出现在我的身边,可我也知道,倘若他在,只怕要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雪妃的骨头倒是倔强得很。”年沐月脸色一沉,“给本宫狠狠地打,本宫倒要看看,雪妃可以硬撑到什么时候?”
李嬷嬷拿起了我床头的鞋子,一鞋底打过来,我的耳朵连带着脸颊火辣辣地疼,耳内阵阵轰鸣,身子一歪,人浑不受力地朝地上倒去,李嬷嬷揪起我的头发还要打,一个声音落落响起,带着自来的威仪,“住手。”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苏裴珩优雅地撩开帘子,款步走了进来,星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我悲凉不胜的心不由得一暖,他是来救我的么?他对我,是不是终究有一丝顾念?
然而,他的目光只是在我的身上淡淡一扫,待过一抹不耐烦,转而便将年沐月拥入怀中,“月儿,是不是这妖妇又欺负你了?”
我的身体瘫坐下去,不敢置信,我被打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还怀疑我有错在先。
苏裴珩啊苏裴珩,你爱年沐月,已经到了这般不讲理的地步吗?
年沐月早已经换了一副抽抽嗒嗒的模样,一脸委屈,“姐姐身子不适,臣妾便来看姐姐,却不想姐姐误会了臣妾的用心,口口声声臣妾的不是,臣妾虽然知道要宽悯姐姐,可这后宫的规矩倘若不顾,定会导致风气大乱,臣妾也是迫不得已啊。”
苏裴珩盯着我,一脸厌恶,“雪妃,朕就不明白,皇后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为何偏偏如此善妒,处处针对?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我苦涩一笑,“臣妾,问心无愧。”
一直是我痴心妄想,一个个事实,接踵而至的打击,我还看不透么?
他怒,“好个不知廉耻的妖妇,皇宫待你宽容,你不但不感激,反而变本加厉,连一丝悔改之心也无,朕看着你这样的女人,活着实在是多余。”
我寒凉的心头浮起一抹释然,“皇上要臣妾死,臣妾绝不苟且偷生,只是臣妾没有任何对不住皇后娘娘的地方,就算臣妾死,臣妾也绝不受这无枉之罪。”
“姐姐,方才你分明指责本宫,为何眼下又不认了呢?你身子不适本宫还要召见你,是本宫考虑不周,可你怎么说也养了一个月的身子,依照常理,任何人都会以为好转的,本宫不过是要叙叙旧,不当之处本宫自会向你说一声不是,可你不断口吐恶言,本宫实在不得不立一立威信,对,你是没有对不起本宫的地方,是本宫里外不是人。”
年沐月落下了泪水,声音无比凄然。
我闭上眼睛,没有人为我伸张冤屈,无论什么结果降临到我的身上,我都不会意外。
“皇上,我家娘娘安分守己,绝没有说一句皇后娘娘的不是,还请皇上明鉴,只怕这样下去,我家娘娘这一生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星儿跪下为我求情,我心情是无比沉重,淡淡说,“星儿,别说了。”
“娘娘,您为什么这么命苦?”星儿低头拭泪。
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起,语气凉凉,听不出意味,“年城雪,你的性子,还真倔呢。”
我看着苏裴珩,已经对他不抱任何期待,反而显得平静,“臣妾不过是贱命一条,从来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皇上要臣妾认下不属于臣妾的罪,臣妾认了便是,只是臣妾不知这世间,究竟还有没有天理?”
苏裴珩眸子有一抹挫败,他眸子一黑,勾起一抹冷笑,“朕就是天理,你敢冲撞皇后,看来要多管教才是。以后你就是雪嫔,这昭毓宫不用住了,皇后的宫殿西侧尚有一处偏殿,你搬到那儿去,朕要你每天早晚向皇后平安,不得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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