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挑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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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喜欢用剑伤人，为了避免牵连无辜，朕不如废了你的手筋。”

    苏裴珩风淡云轻的语气，却叫我的心一惊，他要把我变成废人，既然如此，我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远处有一座瘦石嶙峋的假山，我冷冷一笑，起身就往那儿奔过去，一干人来拦我，可我是习过武的，谁又拦得住？

    眼看着我就要撞到假山上，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收不住撞了上去，那人呻吟一声，头磕在石头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我一看是苏裴珩，身体不由得僵住了，他为什么会想到来救我？还是说，他是真的不忍心我死了么？

    他眸子漆黑地盯着我，映衬着流下的鲜血，妖冶逼人，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来人啊，把雪嫔的手筋，挑了！”

    他的话，让我的心跌落到冰窟，冷寒入骨，我浑身颤抖，原来，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留着我的命，让我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为了替年沐月出一口气，他不惜用他的命来赌。

    他对年沐月，果真是生死不悔呢！

    我入狱一天，便传来消息，我的母亲饮鸩自杀。

    我不知道好端端的，母亲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她是不想连累我吗？可我已经这样了，还是说她有什么打算？母亲从来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若非有人预谋，她必是有自己的理由。

    我望着高墙窗外的天，眼眸酸疼得厉害，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当一切可以不用顾忌，我却已经不稀罕了，如果时间可以重头再来，我只要自由，只要母亲好好的，这，就够了。

    行刑的时候，苏裴珩执着年沐月的手，前来观望。

    年沐月还在假惺惺，仿佛很害怕的模样，“皇上，真的要这样惩罚姐姐吗？虽然姐姐嫉妒臣妾，可臣妾不忍心看到姐姐受苦，毕竟小的时候，臣妾和姐姐怎么说也是姐妹情深。”

    苏裴珩眸子更沉，“正因为你们姐妹情深，年城雪这般恶毒才更令人发指，月儿，朕说过，会用一生护你周全，这个女人伤了你，朕绝不会让她好过。”

    我看出来，年沐月眼底藏着恐惧，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原来，她在怕啊，怕什么呢？她也知道，我的母亲死了，一些秘密，终究还是兜不住了么？

    针尖一样尖锐的匕首闪着寒光，离我越来越近，我冷冷地笑着，“年沐月，过去我对你处处忍让，狼狈不堪，今后，你觉得还有必要么？”

    生平第一次如此快意，想必再也没有什么会堵在我的心头了，我死也好，残也罢，只要报应不爽，便还是公平的。

    “皇上，姐姐吓我。”

    年沐月身子抖了一下，眼中却掠过一抹杀气。

    “行刑。”苏裴珩搂紧了她，冷冷下令，“年城雪，朕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

    我盯着苏裴珩，心又凉又痛，“苏裴珩，你问问年沐月，当初你在阳夔公府坠塘，是谁救你上岸来，谁为你呼吸到快要晕厥，你说的那一番话，又是什么？哈哈哈哈，你问啊，你问问她……”

    苏裴珩脸色一变，正要开口，鲜血在我的眼前飙溅而起，我的手筋被挑断，一瞬间锥心痛苦传来，我发出一声自己也辩识不出的惨叫，眼前一黑，就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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