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永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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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恢复原来的模样的法子，我说不定会考虑放过你，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年沐月眯起眸子看我，可是眼里都是杀气，她哪里会真的放过我？

    “年沐月，我早就已经不想活了，随便你要怎么样，都没关系。”我咬牙，忍着头上传来的痛，苟活着，对我来说太煎熬，而死亡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

    我还想过，我的孩儿是太子，就算我死了，想必苏裴珩也不会亏待他，我并没有多担心。

    就让他一生荣华富贵，受人敬仰，不要像我。

    “我会让你痛不欲生，又求死不能。”

    年沐月把我的头往墙上一撞，一缕鲜血流了下来，她指着挂在墙上的刑具，“看到了吧？一件件使到你的身上，让你半死，再把你救活，接着折磨你，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我欣赏着她这一副怕死到发疯的样子，平静地说，“年沐月，我不过是烂命一条，随你怎么折腾都可以，只是你要记住，你的死期，越来越近了。”

    “我不信，我不信，年城雪，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

    年沐月失声大吼起来，她揪着我踢打，绝望又疯狂，等她打累了，就下令狱卒对我行刑，我看着眼前钩子一样的东西，本能地忍不住一个哆嗦，狱卒阴笑着，“雪嫔娘娘，这个东西会从你的鼻孔一直伸到嘴里，上面有这么多倒刺，再一伸一拉，可是会鲜血淋漓，过瘾得很呢。”

    “不管怎么对她用刑，本宫都要吊着她的命，她的命没了，你们也别想活。”年沐月浑身颤抖，她看出我是绝不可能交出什么法子的，宁长安年纪轻轻，可医术已经天下闻名，有神医的美誉，可惜他死得太早。

    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新仇旧恨，没有温柔，没有情意，只有残酷和算计。

    “住手！”

    一个声音落落响起，苏裴珩来到了牢狱里，温柔地把年沐月拥入怀中，“不是说这件事交给朕么？朕会让这个妖女心甘情愿地交出法子。”

    他的目光似乎在我的身上扫了一瞬，带着我始终看不透的神色，我移开了目光，不跟他对视，他是我此生最恨的人，是我再也爱不起来的人。

    苏裴珩眸子微微一沉，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意，那是对年沐月的宠溺和温柔。

    “皇上，您一定要救臣妾啊。”年沐月眼里都是恐惧，再加上形容衰老，看上去就像一个被生活摧残的老妇人。

    苏裴珩挑眉，“当然，朕不会弃你不顾，所以月儿听话，把这件事交给朕好么？”

    年沐月眼珠转了转，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还是点头，苏裴珩淡淡吩咐，“送皇后娘娘回寝殿吧。”

    年沐月总算离开了，我也逃过一劫，可我心中都是哀凉，只恍觉浮生无望，不必强求，我看着苏裴珩，凄然一笑，“苏裴珩，到了如今，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苏裴珩的眸子一派漆黑，可我却看到了难言的痛楚，他俯身下来，替我捋顺凌乱的头发，“雪儿，再等等，快了，朕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温柔，可是，我却再也不会相信他了，“苏裴珩，我活不长的，你不需要在我这样一个将死之人面前演戏。”

    “雪儿，朕知道，你恨朕。”

    苏裴珩叹了一声，“你总会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你也会知道，朕唯一爱的，真正爱的，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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