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只得抬高了灯笼眯眼细看着,吓一跳,“诶哟,皇上,您瞧瞧,那可不是歆才人?”
周昶景循声望去,只顿了顿,又朝潇苒斋里头去。“皇上,您不去看看歆才人么?”薛巾问了句。
周昶景道,“你个滑头,少见你多话,怎得收了歆才人好处?”
薛巾摸着自个脑袋笑道,“那可不敢,不过是想着,怕主子您心疼呀。”
周昶景笑笑,也不说什么。
茱萸跪了一天,脚下早已麻木,也因着一日未进食,难免头晕眼花。见着好像是皇帝,只远远的行了个礼,也不管他是否瞧得见。
风吹过前堂,茱萸咳嗽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漫天繁星,又想起丽郡乡下的日子,想起与母亲依偎着,互相取暖……
一早,宫人发现茱萸昏倒在凉簟上,急忙进去禀报了皇帝与孙瑶环。
周昶景一骨碌爬起,孙瑶环柔声道,“皇上再休息片刻吧,天还早呢。”
周昶景不耐烦推开,径直跑到了前堂,独留孙瑶环在身后切齿。
周昶景见茱萸昏迷着,先伸手探了探额温,惊的立马抱起往晖春阁跑,“快宣太医!宣太医!”
周昶景边跑,边觉着心中好似某样东西要炸开一般,难受的不知说什么好。
宫人一路跪下,都齐齐低着脑袋,也不敢往前看。
彩莲、鸳鸯,见皇帝冲了进来,皆是吓了一大跳,正要行礼,周昶景道,“快拿一盆温水来,给你们主子敷上!”
彩莲看了茱萸一眼,方知出大事了,鸳鸯去烧姜汤,彩莲在床边伺候着换小巾。
待得见了杜太医,周昶景命人外头候着,只让其好生切脉。
杜太医拿了茱萸手来,诊了半日脉息,眉头微皱。
周昶景见他如此,便问道,“可是哪里不好?”
“微臣看歆才人这脉象,木盛生火,经水不调,再加上受了寒气,累着了,方致高烧。”杜太医边说,边又请命道,“微臣斗胆,还望看下歆才人面色,才好有个全面的诊断。”
周昶景听着有理,命彩莲等将幔帐收起,杜太医见了茱萸,直叹气,”怕是已然淤血凝结,现下舒筋活血最为要紧。“说着便开起药方来,又对彩莲道,”吃药得抓紧,切不可再拖延了。“
彩莲点点头,忙跟着出去抓药熬制。
因着茱萸依旧昏迷,待得彩莲呈上药来,也是无计可施。
周昶景见状,也未多想,只含了一口,贴近茱萸,便喂了下去。眼见着药可算喂好,大伙方才松了一口气。
周昶景也觉有些疲倦,先回了乾曜宫,着鸳鸯与彩莲悉心照料。
到了午夜,茱萸忽而出着大汗,浸湿了床帏。亦因着腹痛至极,竟然疼醒了,不多会下身出了一滩血来。
彩莲掌了灯近了瞧,吓了一大跳,”天呐!主子!您出血了!“
鸳鸯道,”我去请太医。”
茱萸强撑着眼皮,哑声道,“必得请沈誉沈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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