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弟弟嘛,你带回去给她吃。”李申业说着就把鸡蛋放进了篮子里,等他们走时再带着走,“你们带来的活鱼我交待他们烧了,等下一起尝尝鱼汤。”
不多会儿,警察们拿着饭盆进来打饭吃了。
炝土豆丝、咸肉莴笋片、红烧茄子、咸菜肉丝汤,一大盆鲫鱼汤,白米饭。
钱雪忍住狼吞虎咽,一口口嚼下咽了。
见李申业喝了一大碗鲫鱼汤,直呼过瘾,其他桌上警察也赞今天鲫鱼汤好喝,好久没吃到鱼了,沉稳如孟向东,也不禁提着嘴角一直在笑。
送人礼物,没有比被送者喜欢更让人高兴的了。
吃完饭,因李申业事忙,孟向东很快带着钱雪告辞离开了。
“向东哥,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我们先去市集上,找那些打零工的问问。”孟向东把两个筐篓叠在一起,挑在肩上,一手提着篮子,出了派出所,就往西边走去。
钱雪忙跟上,问道:“你是说刚才听到的失踪案,你想查?”
孟向东抿着唇,也不看钱雪,只点了点头。
钱雪却又听到了他的心声。
破了这个案子,我的话在李申业心中才够份量,不然再没有借口去讨吃讨喝啦。
“好,那我们就随便查一查吧。”钱雪大方道,“等抓住了凶手揪到李叔面前,下次我们再去派出所,面子就大了,谁都不敢拦。”她作个抓人的动作,笑嘻嘻的,“向东哥,从哪开始查?”
孟向东听她附和,心头高兴,也不嫌她小,跟她边走边分析道:“你看啊,三个失踪者,两个在城西的黄大仙庙,一个在城南的白莲桥,都是打零工为生的,他们的交集点除了招他们打零工的人家,就是打零工的同行了。三个孤寡老人,没有亲人,身边也就一些散碎的粮票、粮油,而一般凶犯杀人,一为财、二为情、三为仇,情可以排除掉,剩下就是财和仇。”
“情怎么能排除掉了,也许有个老婶看上了这个,又看上了那个,他们就打起来了,然后就杀人了……”钱雪故意道,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老年夕阳恋也是很多的。”
“别胡闹。”孟向东笑骂,“为了仇也很有可能,今天你抢了我生意,明天我就杀了你,所以打零工的同行得去细细排摸一下,还有就是为财,招他们干活的人家见他们孤寡,为了点钱财起杀心,杀了一个再杀一个。”
“乖乖,那这种就难查了,这么多人家谁知道哪家哪个人啊。”钱雪咂舌道。
“这条线索李叔已让人去细查了,我们也没能耐上别人家查去,所以先去同行间排摸一下,眼红别人赚得血汗钱,起了杀心,是最有可能的。”孟向东道。
“向东哥,失踪的人真的死了吗,说不定被关在哪里呢。”
“十有八九已经死了,就算绑着他们也没更多的财钱可以勒索,何况现在粮食紧张,凶犯是不可能再浪费米粮养着他们的,所以还得考虑个弃尸藏尸地点。”他慢慢说着,“要是我,先跟选中的目标打熟关系,然后借口请他们回家吃饭,趁机下手,家里有驴车的话,可以夜里拉出去抛尸,要是没有驴车的话,就地掩埋,后院、地窖、屋门前的菜地里,挖个坑埋了。”
钱雪听得毛骨悚然,用手使劲搓了下胳膊上站起来的鸡皮疙瘩,往前一跳,跳出房檐阴影进入到火辣的阳光中,才觉得散去了那股阴寒之气。
“怕吗,要是你怕的话,我们今天先回去,明天我再来。”孟向东停下脚步,问道。
钱雪从一开始就打算好要抱他的金大腿,在这关键时候咋能退缩呢,当下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怕,不怕,我们两人还能说话商量商量呢,再说了,就算踫到危险,也能互相帮助,一个人守着,一个人还能去喊公安呢。”
“好。”孟向东赞了一声,拉过她手,低沉而又清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嘿嘿,只要吃好喝好就成。”钱雪笑得贼兮兮。
沿着县城小街道,几个拐弯,孟向东又着人打听了下,很快就来到城西市集。
城西市集是一大块的空地,有足球场那么大,没遮没拦光秃秃,泥土地面被踩踏得硬实连根杂草都见不着,此时空地上稀拉拉摆着几个小摊子,还有两张桌子几把长凳七零八落,连摊主都懒洋洋窝在小灶炉后的大伞下面靠椅上打着盹。
而在空地东南角一侧,拉着块破油布棚,几个中老年男人或坐或躺在油布棚里,呼噜声震天。
孟向东站住脚,细细打量了一回。
而钱雪被这简陋的市集震惊了,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后世常见的人头攒动,沸反盈天,人潮如海,那两三个摊子,一个摆着几样竹编制品,一个摆着坛罐装的酱菜,另一个估计是卖吃食的,有摊而无来客,连柴禾都浪费了。她慢慢抬起头,一架电线穿过市集上空,蓝天白云下,几个麻雀叽喳着扑扇翅膀在电线上翻飞,稍许增添了几许生气。
“阿雪,你等在这里,我去问问。”孟向东道。
“不,跟你一道去吧。”
“好,那就一道去。”孟向东牵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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