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儒服,分明是个年老的儒者。这人现在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九长老听得李诗剑说过,心中连估加猜,料他必是李诗剑的那个儒者师父厉文山!
只听这两个人,也都是急忙叫唤,都喊“诗剑”,那儒装老者,更是一把抱起李诗剑,也是一脸焦急惶惑。
九长老早已是大喝道;“你们害死了我的好徒弟,还装什么假慈悲?有仇不报枉为师!我跟你们拼了!”
其实托钵僧早已认得这位是明宗九长老管明经了,当时喝道;“九长老,不可乱来!”
此时厉文山早已探得李诗剑一息尚存,急急忙忙地将李诗剑的身子放好,就地盘坐在李诗剑身后,将自己的仙家灵道真元往李诗剑体内渡了过来,要救醒李诗剑。
托钵僧喝曰“九长老,不可乱来”时,九长老早已是气昏了头,正恨你这个贼和尚不死呢,哪里肯听你贼和尚的话?
九长老早已抽出自己的法剑,抬手一抖,法剑幻出朵朵剑莲,向托钵僧攻了过来!
托钵僧见了,心中不由得暗赞:到底是大宗大派的长老啊,灵道七阶,可是比一般的同阶修仙者强多了!
其实托钵僧也没会过几个灵道七阶高手,倒是在那乐游城佳秀山前,对战过南宫世家的南宫田和南宫野。说起来,那南宫田不咋地,倒是南宫野还行,还有一个叫做追风神棍万仁贤的,倒也是挺有些意思。
托钵僧心里将这几个人放在一起,暗暗地与九长老比较了一番,觉得这几个,比起九长老来,都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大约只有那追风神棍万仁贤稍稍比肩。
托钵僧情知九长老这含愤一击,威力不小,当时情况,却又不好闪躲,因为厉文山已经抱起了李诗剑,盘坐于地,正在为李诗剑渡送仙家真元灵气,要救醒李诗剑呢!
无奈之下,托钵僧也只有以自己一个灵道六阶来硬抗九长老这么一个灵道七阶高手了!
托钵僧手中黑钵一掷,黑钵飞出,直撞向九长老的法剑莲花,托钵僧本人,却是右手沙虎独角杖一招玉带缠腰,横击出手!
九长老一见,心中暗惊于贼和尚的破钵好厉害,当时心意转动,法剑莲花一散,但见空中数瓣莲影,瞬间就鸿飞杳杳!
剑光闪过,一柄长剑直刺过来,“叮”地一声,击在沙虎独角杖上!
一股大力传送过来,托钵僧“噔噔噔”后退了三步,九长老身形也是倒退一步,借以卸力!
九长老口中怒喝:“贼和尚,还怪有点儿实力哩!接招!”
托钵僧微微冷笑:“九长老,你干吗这么性急?须知我明尘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休要小看了天下英雄!”
九长老怒极狂笑:“小看你?你曾经是一钵打尽天下英雄,老夫是亲眼看见,但是,若不是凭了那破钵,你的实力,也不咋滴!”
托钵僧叫道:“住手!”
“住什么手?你乖乖就擒,老夫便住手!”
说话之间,法剑再振,剑莲又生,直向托钵僧迎面飞来!
这一招,是九长老的绝招。
当初在南荒高原,九长老曾经用以对付那翼手飞猿王者,托钵僧一路潜随,早已识得此招厉害!
托钵僧当时喝道:“九长老,你莫要得寸进尺!老衲我修为境界也只差你少许,若论法宝,凭我的钵就足以胜得了你!”
“呛啷~~”一声响亮,莲花剑撞击在黑钵上,九长老心中也是吃惊:这破钵怎么这样厉害啊!居然撞飞了我的法剑!幸亏我的法剑早已是与我密合无间,如臂使指了!
九长老心意转动之际,剑莲飞回,双掌一阴一阳,往前拍击,这一式,有个名堂,叫做阴阳轮回手!
托钵僧一见不好对付,当时使杖做刀,顿时,天地之间,杀意大起!
九长老心中大惊:这贼和尚果然修炼成了意境攻击!啊,我明白了!
——在乐游城那边,他当时是故意没有使用这意境攻击,那天他是用示弱之法,骄兵之计,这才引得在场众人们粗心大意,都钻进了他这破钵里啊!
——时隔许久,直到今日,九长老才反应过来,原来当日在佳秀山前,贼和尚竟是用了诡计!呜呼,九长老见事何迟哉!
然而,此时托钵僧使杖作刀,那意境攻击,不容九长老多想!
九长老一时窘急,但见眼前似有千军万马,两军厮杀,一方大败,不见追兵,但觉杀声盈耳,自己如同败兵一员,无处可逃,只能无力坐地任由对方的驷马战车,隆隆碾压!
沙虎独角杖端,刀芒乍现!
九长老无奈急催法剑,剑莲迎上了刀芒!
“唰”地一声,剑莲消失,刀芒犹劲!托钵僧一声大喝:“九长老!休得乱动!”
九长老心头惨淡,双目一闭,心中暗叹曰:“诗剑哪!为师我完喽!”
然而,没有完!九长老睁开眼来,刀芒早已撤去,一根沙虎独角杖正力道万钧地压在肩头。
“你没有杀我?你居然没杀我!为什么?”九长老不解地问。
托钵僧的声音响起,重重叩在九长老的心头:“九长老,我明尘虽然对贵宗颇有不满,但是对你还是很尊重的,请你也自重,不要影响厉道友救醒诗剑!”
说话之际,沙虎独角杖早已撤没影儿了。
九长老心中疑惑,再看时,厉文山脸现笑意,长吁了一口气。李诗剑已是悠悠醒来。
李诗剑低声叫曰:“师父,我要静坐一会儿。”
厉文山与九长老竟是齐声都道:“好,你静修吧!”
这一声,真正地是异口同声!
声音才落,厉文山看向了九长老,九长老看向了厉文山,相互一点头,都是拱手施礼!
厉文山当先道:“大都真人厉文山,见过九长老!”
九长老也是施礼既毕,便开口说道:“原来你是诗剑从前的师父的厉道友!”
托钵僧却也是施礼说道:“九长老,今日之事,说来话长!诗剑渡劫受伤,并非我有意为之。若是九长老相信明尘,还请进入我这黑钵内空间一叙,不知九长老意下如何?”
九长老不乐地说道:“明尘,虽然你已经与我们宗主讲和,但你毕竟是一个禅宗,我明宗早已规定,我身为明宗长老,岂可带头犯规?”
托钵僧哈哈大笑:“九长老,你犯了什么规?贵宗与禅宗有矛盾,这一点,我早已知晓,然而我明尘是天不管,地不收,我与此界禅宗,又有什么关系?如此说来,九长老便是来我钵中一叙,也不能算是犯规的。”
九长老点点头,又说道:“如今的实情,你仍然是我明宗的敌人哪!”
托钵僧笑道:“你也知道我与贵宗雷宗主都已经订了和解之约,怎么还能说是敌人?就算是敌人,那也是从贵宗的立场上讲的,论起私情来,九长老你是诗剑兄弟的师父,厉道友也是诗剑兄弟的师父,而我明尘,又是李诗剑的道友。今日我们只讲私交,不谈其他,有何不可?”
厉文山也说道:“请了,九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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