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树勇愣了一下,他认为容容的娘说的是真的,毕竟他是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对于这些钱银的花费上也不甚关心。听到她这么说后,他就把那一万八千块钱往陈院长的身上一扔,愤然对他说道:“只有这一万八,要多了没有。要命一条,怎么样?”
看到侯树勇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陈院长心里也多多少少的有点打怵,毕竟昨天侯树勇的那一拳还叫他记忆犹新。倘若不是年县长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阻止着他不准去状告侯树勇的话,说不定他早就同朱容容、侯树勇他们打官司了。
他只不过是在酒后乱性,强暴了朱容容,结果就要这么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让他处理,他心里很是不忿。出了钱就不说了,连他的名声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害。现在医院里的人表面上看了他,还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陈院长,背后谁不说他是一条老、淫虫。
这些,虽然说他表面上装得好象不知道似的,实际上他全都记忆在心,因此他才故意来找朱容容和侯树勇他们的麻烦了。
他眼神凛冽的望了侯树勇一眼,然后就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神情庄重的说道:“我并不是有心来跟你们逼债。我也说了,这笔钱是借给你们的,现在我们家里也急需用钱,才来把钱要回来,这于情于理都是天经地义。你们说对不对?”
陈院长为了顾全他在医院里的形象,而看到病房外面人来人往,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既有的风度,可是说出来的每句话却是咄咄逼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侯树勇攥着拳头问他说道。
陈院长想了想,说:“我什么也不想,不如这样吧。”他笑着说道:“我这两千块钱是必须要要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我限你们在三天之内,把剩下的两千块钱还我,否则的话,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说着他转身就离去了。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是什么意思?”望着他的背影,朱容容的娘有些紧张的问道。
朱容容听了后,皱了皱眉头,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我想如果是我们不能把这两千块钱还了的话,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公安局的人来抓我们,拉我们,锁我们了。”
“这怎么行?你不是说年县长好面子,所以不肯让他告我们吗?”朱容容的娘问道。
“话也不能那么说。”朱容容低下头去,沉思了一会才说道:“这是不一样的,欠债还钱的的确确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说到这里后,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非常忧虑的神色。
侯树勇在那里拍着胸脯,连声说道:“那又怎么样?他要抓也好,要拉也好,要锁也好,就让他把我给弄走就行了,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走了后,容容,你要帮我好好的照顾你嫂子。”
“你说的是什么话呢?”朱容容的娘在他边上对他说道:“我们现在想的是怎么解决事情,是不是?”
侯老头这几天走了,回老家去了,少了一个脾气暴躁的,但是侯树勇的脾气显然是比侯老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容容想了想说:“算了,我明天去找个工作吧。”
“你找什么工作三天能挣两千块钱啊?你还是不要出去了,一个女孩子家出去抛头露面有什么好的?在家里好好的照顾你嫂子吧,我明天出去找工作。”侯树勇瞪了朱容容一眼说道。
朱容容一句话也没有回答他,她对于自己的这个哥哥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害怕的。
他们这一天都在担忧之中渡过,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朱容容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侯树勇已经不在了,连忙问道:“我哥呢”
朱容容的娘说道:“你哥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去建筑工地干活去了,他说建筑工地要招人,去干建筑工去了。”
朱容容愣了一下。
她娘点点头说:“是啊,你哥说那里干一天也能挣个几十块钱,要是肯出死力干力气活,一天还能挣到六十八十呢。我想吧,他要去干也好,我们一家人还要生活呢,虽然说吧,这医药费的的确确是年县长和陈院长出了,可是这别的我们也不能不考虑啊,还有你的学费。”
朱容容听了后,沉默无言,她就下去给她娘和她嫂子买了吃的,又把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了她嫂子吃。她嫂子虽然醒了后,但是无论是说话,还是行动都不是很方便,具体的还要有待观察。
朱容容做完这一系列的活后,这才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看她的样子十分的焦心,朱容容娘便问她说道:“你怎么了啊?走来走去的?”
朱容容想了想,就抬头对她娘说:“其实我也想出去找份工作。”
“你上次不是出去找过,四处碰壁吗?”容容娘问她说。
朱容容想了想说:“但是我觉得总会能找到一份适合我的,你说是不是啊?娘。或者我可以再出去找一找。”
容容娘听她这么说后,倒也没说什么。
朱容容便又继续道:“我其实很想出去再找份兼职赚点钱,我就是怕没人照顾你和嫂子。你的腿刚刚才拆了石膏,你行动不方便,而我嫂子她又根本就不能够动,要有吃喝拉撒什么的,那怎么办?”
容容娘连声对她说道:“你别想这些了,你赶紧快去挣钱去吧。至于我和你嫂子,我们俩有护士照顾着呢,再说了,再说我刚拆了石膏,我另外一条腿是好的嘛,我也能多少照顾一点。你快去吧,快去吧。”边说着边对朱容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