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却又不敢。
如果不是她弄丢那张藏宝图,应该不会引来乌浪和景辉率领的军队。
所以她很心虚,有点怕。
从小到大,她真正怕的,只有母亲不要她。
沉默了似乎很久以后。
雪娘的眼睛还是不起波澜,却是慢慢的站起来,转身:“你跟我来。”
景琅赶紧爬起来,跟在她的身后,朝外边走去。
走了没几步,她便发现这里竟是一个修建在山壁上的石窟,看洞窟里的情形,应该是在原有的山洞里加以修整,才使得山洞看起来像一个干净、整洁、物价齐全的石屋。
石屋分里外两间,刚才她躺的是里间。
走到外间后,洞口就映入她的眼帘,她看到了蓝天白云,看到了阳光灿烂,还看到了下方的花木草林。
雪娘走到洞口,站在没有任何防护的边沿上,风吹得她身上的黑袍飘拂而起,就像她即将随风而去一般,又像要跳下去一般。
阳光也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却没有半点活力与生机,就像她只是一具站着的尸体。
“既然你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那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吧。”她看着下方的山谷,没有任何感情的问。
“嗯。”景琅看着脚尖,低低的道,“我想应该是曾经的华黎部落旧址。”
“那你也应该我是什么人。”
“嗯,母亲,还有英叔他们,应该是华黎部落的幸存者。”
“呵呵,”雪娘突然桀桀的笑了,声音如深夜的鬼泣,透着毛骨悚然的味道,“那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吧。”
“是。”景琅重重的咬了咬唇,忍着心里的那股抽痛,“我是原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孽种。”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雪娘的声音,蓦的变得凄厉而刮哑起来,透着愤怒、失望、质问、怨恨。
“因为,我只有母亲一个家人,一个亲人。”景琅还是如此坚持,“母亲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我要回家。”
“呵呵,真是个孽畜。”雪娘显然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感动,怨恨之色更深,“如果不是你,这些人根本不会找到这里!是你将这些人带过来的!你不愧流着那个人的血,那个人曾经屠尽我族三千余人,而你,又准备带人屠尽我族幸存的三十余人……”
“不!不是这样的!”景琅抬头,目光犀利如刀锋,灼灼如岩浆,“我说过我只有母亲一个亲人!那些人确实是因我不慎而找到这里的,但是,我绝非故意,更会承担起斩尽他们的责任!”
“呵呵,”雪娘冷笑,“你说得好听。你连景辉都杀不掉,又如何杀掉乌浪?又如何杀掉这成千上万的兵马?”
“给我一些时间,莫说景辉,莫说乌浪,”景琅的眼里,似乎有即将爆发的海啸之波和即将爆发的火山之焰,“就是整个晴国,整个乌蒙国,我都能为母亲打下来!”
“呵呵,那要什么时候?待我化成白骨之后吗?”
“不,在母亲的有生之年,不,五年之内!五年之内,母亲一定能看到景氏一族的覆灭!母亲,请你一定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证明这一点!”
“呵呵,”雪娘又低笑,“大军压境,你以为嘴巴上说说,就能解决一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