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到声音,便知道那是姒英了,更遑论姒英那堪称石破天惊、出神入化的箭术。
姒英拉下兜帽,那张清俊绝尘、白眉白发、刚毅中透着沧桑的面容,还是那般令人过目难忘。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找个地方歇歇吧。”他说。
“嗯,我在南郊正好有一处宅子,离这里不算很远,去那里吧。”姒琅说着,对十五号道,“把这两驾马车给解了,咱们骑马过去。”
狡兔尚有三窟,何况她远比兔子狡诈,藏身之处岂止十处八处。
十五号将她放下来,跑过去解开两驾马车的缰绳,如此便有了三匹马。
“英叔,你们是怎么来的?”姒琅问。
姒英道:“我们是分头骑马追来的,马就藏在附近,我们去取了就好。”
他顿了顿:“等天色暗了再走如何?”
这里离官道很近,虽然行人不多,但他还是希望尽量避免被人看到。
姒琅点头:“可以,那么,我们就原地休息吧。”
而后一群人就地散开,谁也不说话。
十五号借机给十四号处理伤口,他们对姒英的出现充满了疑惑,但他们什么都没问。
姒英等人也是沉默不已。
姒琅慢慢的吃着东西,安静的等到天色暗了才上马,带着众人往前面走。
人多难免显眼,姒英很谨慎的把十几个人分成好几批,让他们之间隔着颇远的距离,先后跟上来,分批抵达附近一座风景幽美的山里。
姒琅的藏身之处就是坐落在山间的一所院落。山上散落着不少这样的宅子,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别院,彼此隔着颇远的距离,互相听不到、看不到其它宅子的动静。
姒琅领着众人进门之后,疲惫的道:“我已经很久没来了,你们打扫一下,山里有泉水,至于吃的,就去向别的人家讨吧。”
她还是第一次动用这间宅子,之前也都没有来过,宅子里除了药品,没什么食材。
姒英示意手下去打扫屋子和寻找食材后,坐在姒琅前面:“你,受了伤?”
“嗯,被景立天给打断腿了。”姒琅也不瞒他,将这几个月来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但她只字不提她与夜中天的事情。
想到她千辛万苦、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见一个男人,结果却表错了情,还差点赔上自己的全部,她就郁闷和难堪得想死。
所以,这种污点,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受苦了。”姒英看着她的眼神,是柔和和带着同情、可惜的,但没有太多的煽情,“虽然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别的事情,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这个……”姒琅知道他和他的人看到自己时一定很难受,一口回绝,“你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所以,就不必顾我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办。”
“你不能否认你现在很缺人手。”姒英说话总是温和的,但也总是坚定的,“我想,我们能帮上你的忙,说到底,我们的目标也是一样的,所以,你不必对我们客气,把我们当成同伴就好。”
同伴吗?姒琅在心里咀嚼着这话,无尽的苦涩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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