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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家,很快就要大难临头了。”姒琅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过一段时间,我会让你出去走走,你可以亲耳听到外面的消息,看看景立天如何对待战家。希望你听到十六岁的孙子,十四岁的侄子,刚满周岁的外孙女,已经年逾七十的好友被杀的消息时,不要再在那里喊着‘不可能’‘皇上绝对不会如此待我’之类的笑话。”
“不可能不可能……”战为君喃喃,“我战家对皇上忠心耿耿,一生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情,皇上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战家……”
“不见棺材不落泪。”姒琅淡淡的道,“你是一定要见到棺材,才会落泪的,所以我不会多说什么,你接下来就好好养伤,等着看证据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想干什么?”战为君怒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因为你救了我,导致皇上误会战家有异心的缘故!我自信并不认得你,也与京城素无往来,与你定然是无冤无仇的,你怎的如此害我,害战家?”
“好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姒琅又道,“早在你被审判和定刑之前,景立天就已经让亲信跟战家要横岭城印和那道所谓的假圣旨,当然,他的亲信肯定不会说要把这城印送给乌蒙人,只会说朝廷要回收和保管。所以,不管我救或不救你,在你看到圣旨还拒绝交出城印的时候,战家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而且还是由你决定的。”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表情:“你说,朝廷以这样的理由让战家人交出城印,战家人交还是不交呢?”
战为君脸色发白:“……”
连他也不能确定。
因为,战家守卫横岭关七十余载,从来没有遇到过朝廷要回收和保管城印的事情。
没有他这个一家之主、一族之主在场,战家会如何决定?
“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交出来吧?”姒琅淡淡的道,“那些有脑子的战家人和军人,一定知道一旦他们交出城印和圣旨,就什么把柄都没有了……”
“什么把柄?”战为君厉声,眼里都是血丝,“你所说的把柄,指的是什么?”
“能令景立天忌惮的,不敢屠了战家的把柄。”姒琅盯着他,一针见血,“战家人只要拥有这两件东西,景立天就不敢把他们逼得太急,免得他们公开圣旨以及领兵造反。”
城印虽然不是军印,却可以任意调用城里的物资和人力,而且横岭城内也有一定数量的守军,这部分守军只接受城主的指挥和管辖。
也就是说,城印与军印是相辅相成的,城印在调动城内物资和平民上更有权力,军印主要用于调动军队,并不能过多的干涉城镇的内务与百姓的生活。
“这些,仍然是你的猜测。”战为君听得脊梁发寒,“我不会受你的影响。”
姒琅道:“嗯,那就拭目以待吧。”
“你到底是谁?”战为君的声音已经沙哑,气喘得厉害,“你到底想干什么?”
姒琅站起来,明明长得不是很高,却已经有了君临天下、笑看风云的气势:“我想用比你更高明、更有效的方式来保护这个国家。像你这样的人,若是明君统治,你必能实现夙愿,但若是遇到昏君,你一定是死得最快、死得最冤的那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