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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见身边有扇光门,情急之下顺势一滚,滚了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月光照入丛林形成的一个明亮的光圈。凌风在光圈里,野狼就在周围,却没有扑上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野狼慢慢退到十尺外,瞪着他,黑暗中狼的身体几乎隐去,只有两个眼睛在发光,如荒野中的磷火。点点磷火在凌风十尺外闪耀。突然群狼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音调高亢,悠长。凌风看不清它们在干什么,但感觉群狼改变了攻击他的态度。群狼就这么“呜”“呜”叫着,此起彼伏。凌风躺在光圈中不敢起来,突然很想睡,就睡了过去。梦中,他身上的光将他燃烧起来,火焰是青蓝色的,开始时不觉皮肤烧灼。后来火焰开始发热,热得将全身肌肤和骨头都烧成了灰烬,他的小魂儿从灰烬中升华,如一缕青烟,从光门中飘出去。睁开眼睛已是阳光明媚的清晨。他爬起来,发现自己还在山林里,包袱还在身边,人毫发无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野狼为什么没有继续攻击他?
他曾听做过农人的老家丁讲起狼族是拜月神的,每逢月圆之夜,狼就跪拜月亮,站在高岗上,向月亮呜鸣,祈祷。
凌风想起昨晚他滚入了月色里,所以狼们才没有攻击他?
凌风想找个人问问去平川的路,于是往路边走,走着走着听到一声蟋蟀的叫声,声音很熟,循声去找,看见前面草丛中有一只个头很大蟋蟀,跟蝉儿有点像。“蝉儿是你吗?”
那蟋蟀转动金红色的眼波,一纵,跳到凌风手臂上,真是蝉儿,凌风高兴地大笑起来,“蝉儿,你咋跑来这里了?是来找我的吗?六顺没找到你?”
蝉儿没有回答,凌风叽里呱啦跟蝉儿讲了一大通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想法,蝉儿安静地伏在他手臂上,像在倾听。
凌风又问蝉儿怎么来的,蝉儿不答。
“走,咱两一起闯荡江湖,走天下,可现在要先找我的老娘。我迷路了,要找人问路。”凌风说。
凌风顺着道路走,走了很久,都碰不上一个问路的,突见前方有一男人走出来向他抱拳行礼,一看,竟是家丁孙喜。
“你咋在这,孙喜?我娘呢?”
“主母说您会路过这里,让小的这里等您,小的等您有三天了。您在这等等,我去找车。”
“我娘就是我娘,我的亲娘。三天?”
“三天?”凌风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是时间出错了。
“孙喜,今天是什么日子?”
“初四啊,主子。”
“也就是说你们启程离开驿站的日子是初二?”
“初一”孙喜明确地说。
“我有睡那么久么?”凌风小声嘀咕。
不久孙喜将藏在灌木从中的马车车身推了出来,再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骏马从林子里欢快地冲了出来。孙喜将马套在马车上,招呼凌风上车,自己坐着车夫位置上打马上路。
凌风将蝉儿放在发冠上,一路上跟孙喜聊起了刺客的事。孙喜知道的也不多,因为他自上路后不久就让主母给留下等凌风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要等去到平川才能了解。
凌风想跟蝉儿聊天但碍于孙喜在也就闭嘴了,一路无话,路上也很太平,两个时辰就到了平川镇。
孙喜也是第一次来平川,进了平川镇一路打听才找到南香阁。
白面书生乔月楼听说是薛梅的凌风,就带他们到黄阁主的家里去。
黄阁主原来是一名带儿带女逃荒到京城的河南籍寡妇。那天她带着三岁的女儿到象山寺附近的路边乞讨,希望讨点钱给染上伤寒的儿子治病,刚好遇上去象山寺烧香的薛梅路过,薛梅就停下了马车,给她钱看好了儿子的病,又让她到天香楼做事,从厨房杂工开始干,后又让她去学歌舞,入行做姑娘。让她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有能力将几个孩子拉扯大。平川开分店又让她过来做总管。
黄阁主在平川赚了不少钱,自己在外购置了大宅子。儿子也娶了亲,现在是三代同堂。
黄阁主对薛梅无以为报,只有兢兢业业为薛梅办事。
薛梅从驿站来平川,就住在黄阁主的宅子里。
凌风随乔月楼来到离天香阁不远的黄家宅院,见到了母亲薛梅。母子见面自是一番感慨。
凌风问薛梅“您下一步如何打算,娘?”
“想回天香楼,但不查清谁那么毒想我死,我也不想走。”
“儿差一步就知道了,就差一步”。
“那么你找出原因为什么总差一步吗?”薛梅打趣地问。
“儿想是差点本事吧”凌风有点懊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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