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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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风中，两边终于打了起来，顾小七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这些边军是哪一边的，是好是坏，是为了公主，还是什么账册。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后来的胡狼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山窝窝里的他都知道，这群人跟夏国不对付，两家打生打死的一代又一代人，如果没有那个什么虎帅，窑关那一片现在都还是他们的地盘。

    两边靠的近，弓箭都扔在马上，各自找了对手贴身肉搏，六个胡狼人，十个边军，势均力敌。毡房的男主人喊了两句，没有回应，回到里头来拿了马刀也加入战团。

    边军阵势严整，配合有度，胡狼蛮子人虽少些，却凭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头打的有来有回，不一会儿多数都带了伤。

    顾小七躲在门后又看了一阵，听的身后老妇人说了句什么，回过头来看看，那个年轻些的男人起身走了过来，取了长弓一把拨拉开帐门，顾小七也小心的跟了出去。

    外头很亮，雪下的很密。年轻男人出了毡帐并没迟疑，连着两声弦响，不远处两个边军倒了下去，胡狼蛮子一齐大叫起来，剩下的边军抵挡不住，往左侧退了下去。

    顾小七再不迟疑，手中短刃也刺了出去。

    年轻男人回过头来，一脸的惊愕，随即大喊了一句，短刃又滑过咽喉，顾小七一把接住他手中的长弓，把男人的挪到一边，抽出一支箭扎在他胸口，刚刚做好起身，帐门掀开，一个女子跑了出来，一下就看到了阴影中的尸体，口中叫了一声，又回头朝帐内喊了两句，男女老少都跑了出来。

    顾小七伸手朝混战中的边军指了指，长长短短的刀子冲进了远处的战团，自己也张弓搭箭，把最后三支箭射向了胡狼人。

    他想的很清楚，先杀胡狼人，两个丫头在山上，这些边军不见得能认得出自己，到时候再探探他们的底细。若是可以，把人交给他们也无妨，许老三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命回来，管他什么半个月，趁着大雪还没盖起来回去修好屋子才是正经。

    至于那本册子，顾小七看过，弯弯曲曲的看不懂，野丫头也看不懂，既然许老三说的不能给任何人，那就不给。

    但是边军也不能留太多，不然有什么情况不好对付。许老三有一回曾说过这天下间的武技，说是军中的人见惯生死的，又因为阵上厮杀，就算没学过什么正经的功夫，但是三五人配合起来，就算一般高手都不见得能赢。

    蛮子老弱妇孺五个人，多少总能杀的两个。

    事实也正如顾小七安排的，一下多了五个人，虽然没有多少真正的战斗力，苦苦支撑的胡狼人还是扳回些劣势来。

    顾小七安静的看着战局发展，他没想过趁机会跑，作为世仇，胡狼人肯定要杀干净，而边军，他希望他们是来接公主的，小公主虽然长的很好看，声音很甜，但是雪来了，山窝窝里那个家才是最好的去处。

    风停了下来，雪大了起来，战斗顺着轨道正常发展了一刻多钟，最后一个胡狼人，毡房的男主人踉跄着冲了过来，短刃刺了出去。

    皮袄还穿在身上，酒才刚落肚，男人的眼神在问着为什么，顾小七转过身去。

    “多谢小兄弟援手，”活下来的边军走了一个上来，“小兄弟看着像我夏国人，不知怎么会在这里？”

    顾小七没有出声，没有回头，不远处，两个娇小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摸了过来。两个死丫头！顾小七刚在心里骂过，又听的有声轻呼。

    身后的边军没有人出声，但是顾小七的耳朵很灵，在听到第一声脚步时便往前飘了出去。无名内息催到极致，顾小七有些喜欢那种感觉，听到身后跟来的利箭，换气间右足一点，人在空中转过身来，甩动的左脚踢飞箭矢。

    短刃也射了出去，十丈之外跑过来的两个边军倒了一个。顾小七有些高兴，许老三的那什么“奔雷”还是有些用的，他终于可以把内息灌注在身体之外的其他东西上。

    又一支箭过来，顾小七再点双足躲过，趁势扑向另一个边军，短刃磕开马刀，拳头打在咽喉，也不管他生死，身子一扭跃向最后一个，弓手也倒了下去，满脸的不可思议。

    “顾小七，赶紧把马都牵过来。”野丫头好像发现了宝藏一样。顾小七没理她，捡了短刃回来看着小公主，雪花一片片落在她头上。

    “他们不是我下的手。”顾小七走过去小声说了一句，又扭过头去看着火把辨认方向。

    苏瑶落蹲着身子，刚才听到这边的声音，她本是不想过来的，自己两个什么都不会，有什么事反倒是个累赘。但是小丫头的固执，远处传来的狼嚎，让她不得不跟了出来。

    风差不多停了，天还是很冷，雪花一片一片在身旁落下，地上的小男孩才七八岁的样子，眼睛睁的大大的，手里抓着割肉的短刀。她知道他们都是天生的战士，并不畏死，但是现在他才七八岁，他本应该在十年后死在族内，或者异域的战场上。

    毡房里很干净，肉有些焦，圈里的羊儿在不安的叫，火还很旺，书册烧的很快。

    “小七，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好不好？”苏小蛮询问了一句，拿着小刀去割肉。

    顾小七楞了一下，野丫头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不过，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等一下我们先往东北走，后面有两架大车。”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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