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的,怎么可能画得出图纸来?
李涺到现在应该还没想到被自己套路了,想到这儿,玄宗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逞的微笑,姜还是老的辣。
脑海里浮现出了李琚当众被他责骂之后、一脸委屈地抱着玉笏的场景,看起来确实是自己错怪他了。
不过,这小子自从大病初愈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之前虽然会调皮,但平常就是个闷葫芦,现在居然会主动在朝堂之上献言进策了,玄宗显然忽略了李琚是被他点到名字、不得已才开口“狡辩”的事实。
“蝉儿,”玄宗一高兴就喊了刘才人的闺名,“你来瞧瞧这个筒车!”
“阿郎。”刘才人保养得极好,明明已经三十岁出头,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她冲玄宗虚晃了一下芊芊玉手,“相比于筒车,妾身还有一物想让阿郎一睹。”
玄宗看她一脸神秘,伸手想捉住她刚刚摇晃的手——她的手里分明握着什么东西,但刘才人灵巧地闪开、把手藏在了背后。
玄宗捉了个空,干脆抓起她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蝉儿莫要急我了,那是什么?”
刘才人轻笑,抽离自己的手,后退一步的同时还自转了一周,继续逗玄宗道:“阿郎可知何为‘青玉案’?”
“青玉案?”玄宗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重复了一遍,“‘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
“难怪妾身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原来出自张尚书的四愁诗。”刘才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把藏在手里的宣纸双手奉上,“阿郎且看看这个。”
“这是何物?”玄宗狐疑地接过,把宣纸抖开、双手捏着宣纸的最上方的两角——把纸竖着拎了起来。
“想是涺儿写的。”刘才人说道。
玄宗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下,上下眼睑骤然舒展。
他的表情看起来就跟见到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似的:“这……是涺儿写的?”
“应当是的。”刘才人早就料到了玄宗的表情,脸上难掩得意之色,“这是刚刚怜儿那丫头送图纸来时夹带的,就夹在图纸的一角、想是折叠图纸的时带进来的。”
“妾身还得向阿郎告罪,擅自拆开了涺儿给阿郎的信笺。”刘才人福了福礼,可她的脸上带着笑、全然不像是要告罪的样子。
“你呀……”玄宗无可奈何地笑,伸手把她拽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印了一吻,“蝉儿近日越发调皮了,是在怪为夫疲于朝政,冷落了你么?”
刘才人还未开口,玄宗接着说:“看来为夫今晚得好好疼爱你一番了。”
“阿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才人从他怀里逃出来,双手隔空捂着自己的脸,“羞死妾身了。”
“是我不对,忘记蝉儿脸皮儿薄了。”玄宗哈哈大笑,拱手道,“这次就原谅为夫吧。”
“阿郎就会取笑妾身!”刘才人娇嗔道,“您还未评价涺儿的诗呢!”
“嗯……”玄宗沉思道,“说实在的,为夫自诩为诗人,但是我恐怕也写不出这么好的诗句。”
“为夫觉得不像是一个十二岁孩童所能作得的,我得去找宋璟和杜暹那俩老头商量一下。”玄宗补充道,“若真是涺儿所做,则另当别论;若是抄袭所得,必严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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