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
封妻子野利氏为“宪成”皇后。
立儿子宁明为皇太子。
同时元昊向大宋派出上表使臣,要求宋朝承认大夏帝国。
仁宗皇帝是在自己接受“宝元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尊号不久,接到鄜延路钤辖司送来的元昊反叛情报的。没有人知道,当这位“宝元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皇帝接到这个消息时是怎样一种心情?震惊?愕然?愤怒?焦虑?或许还抱有一丝侥幸?毕竟这个消息还没有得到来自西夏方面的证实。但不管怎样,不算昏庸的宋仁宗还是匆忙为此做了一些战争准备:
1、调环庆路副都部署刘平为鄜延副都部署。
2、任命三司使夏竦为奉宁节度使、知永兴军。
3、调知河南府范雍为振武节度使、知延州。
或许是仁宗皇帝国难思良将,尽管夏竦、范雍都是章献太后当政时信用的老臣,但此时顾不得这些了,该用就得用,反观自己亲政后任用的这些官员,似乎没有一人堪当此大任的,那还是不如这些老人用的可靠。
大宋帝国在军事上采取了这些布署之后,仁宗皇帝紧接着又对西夏实行经济制裁,下诏断绝陕西、河东沿边一带宋国所有和西夏的互市贸易,加强军事戒备,并发出悬赏令:凡有能捕获西夏间谍者,一律赏钱10万。与此同时,宋仁宗又大吃后悔药,想起了当年和元昊血战、向帝国献捷受到冷落的嘉勒斯赉,下诏命三司每年赐给他绫绢1000匹、散茶1500斤,并加其为保顺军节度使,希望嘉勒斯赉能从西夏背后出兵,牵制元昊。
中国历朝历代,大凡杰出的政治家,都能透过某种事物的表象,看到其深刻的本质,大宋帝国未来一代栋梁韩琦就是如此。
宋仁宗宝元元年十二月,就在宋仁宗调兵遣将的时候,出使辽国的韩琦得知西夏建国消息,立刻向仁宗皇帝上书,剖析造成外患的内部原因,表达了对大宋王朝未来局势的深切忧虑:
臣伏闻元昊狂谋僭命,朝贡不修,轻犯天谋,人神共忿。陛下虽宽诏厚泽,姑务怀柔,其如逆状已然,必为边患。今献策陈事者大抵不过欲朝廷选择将帅,训习士卒,修利戈甲,营葺城隍,广蓄资粮,以待黠羌之可胜。此乃安边捍寇之切务也,然而凡人之臣,皆能及之。臣切谓此特外忧而已,虽汉唐全盛之际,岂能使四夷常自窜伏,而保不为盗哉?若乃纲纪不立,忠佞不分,赏罚不明,号令不信,浮费靡节,横赐无常,务宴安之逸游,纵宫庭之奢靡,受女谒之干请,容近昵之侥幸,此臣所谓内患也。且四夷内窥中国,必观衅而后动,故外忧之起,必始内患。臣今为陛下计,莫若先治内患,以去外忧。内患既平,外忧自息。譬如木之有本,未有本固而枝叶不盛者也。臣**陛下深惟祖宗所谓内患者,尽革而去之,则陛下威德远畅外夷,高视于汉唐之上,元昊小丑,孰能为国家之患哉?如外忧已兆,内患更滋,臣恐国家之臣,非直元昊一凶而已,臣切以为陛下忧之。臣猥备谏员,不敢循默,言涉狂直,惟陛下怜其纳忠,贷其万死。
做为高瞻远瞩的政治家,如果说韩琦当初一再上书,主张加强边备是要防患于未然,含有一种示帝国之强,以期不战而屈人之兵意图的话,那么现在,既然边患已起,则应在考虑保卫国家的同时,检讨造成边患的帝国自身的原因。韩琦此时所想到的,已经是关系帝国江山社稷安危的长远大业。这亦应当是后来韩琦、范仲淹等人积极参与庆历新政,实行改革的思想基础。
但韩琦现在所说的这个问题,对帝国目前所面临的局势来说,毕竟还是远了一点,也更不是朝夕之间所能办到的。帝国的仁宗皇帝现在所要做的,是急于找到对付元昊的办法,让这个胆敢冒天下之大讳、挑战帝国尊严的跳梁家伙尽快安生下来。
就在宋仁宗为西北局势焦虑不已的时候,知延州郭劝和李渭送来的另一封奏折,又给仁宗皇帝吃了半颗定心丸——郭劝扣留了元昊派往汴京送国书的西夏使臣。然而不知郭、李二人是疏忽大意?还是不敢细看西夏送给朝廷的国书?反正,他们在奏折上说,西夏虽然僭越称建立了大夏国,但表章上对宋还是称臣,这样看来,朝廷可以用礼数使他们渐渐屈服,请陛下和大臣商议。
郭、李的奏折应当算是一个好消息,从某种概念上说,它让宋仁宗在震怒之中感到了一丝欣慰。就是嘛,区区元昊岂敢与大宋为敌?说不定元昊造反的消息,本来就是边臣的庸人自扰。于是,宝元二年正月,仁宗皇帝下诏给延州,准许西夏使臣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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