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心吧,医生说我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我不会绑着绷带去参加的春游的,那太扫兴了。”
恋文平静地说。
“哪里会扫兴的呢!明明大家都那么喜欢你!”
班主任着急地解释。
两天后,我陪着恋文到东阳路医院去拆线,自然也为了看望住院的阿姨。在恋文和医生谈话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提着水果等慰问品,敲开了恋文妈妈的病房。
“阿姨,中午好。”
“啊啦,这不是清河吗?前几天谢谢你。还有我家恋文的事情,谢谢你。”
阿姨看上去还算有精神,除了眼神中带着几分忧郁以外,
“不,我什么……也没做。反倒……”
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随后几句寒暄,把慰问品放在了桌子上。
“坐下来吧。别站着说话。”
阿姨招呼道,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下了。
“恋文在医生那里吗?”
“嗯,现在正在拆线吧。”
“嗯……那孩子,真是坚强啊。”
“……”
见我沉默,阿姨突然苦笑了起来。
“我知道,她很难过。但是却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她的爸爸远走高飞,现在不知道在印度还是马来西亚。”
她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她真的,连一个哭诉的对象都没有。只能扮演一个坚强的乖孩子,这也是老师和同学们的期望。”
“不仅是哭诉,我觉得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我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话,也许在阿姨听起来莫名奇妙。
“啊……的确呢。明明你和乔木都是很好的倾述对象,但是……”
阿姨支支吾吾起来。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让人苦恼。
“乔木一定很会安慰人吧,如果恋文找到他,他一定会好好安慰她的。”
“事实上乔木也在安慰她。”
“诶——清河。”
阿姨突然提高了声音,然后用更弱的声音说:
“我更害怕的,不是那孩子的**上的伤害。而是心理上的。自从他受伤之后,她放弃了她的梦想。她的眼神变得暗淡,笑容变得僵硬和敷衍,仿佛就是为了应付这个世界而存在。我没有想到,当医生的梦想在她心目中那么重要。也许别人没有看出来,但是我,作为她的母亲,都看在眼里。——我知道,她的痛苦。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真的,什么都没说,哪怕……是我,她的亲生母亲。她一直反过来安慰我。”
“……”
“有一天凌晨,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书架上的书,独自一人流下眼泪。明明她在我面前都没有哭过。当时的她,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如果没有那一天就好了。”
“……”
“看她的样子,我真的很焦虑。没想到在思考的时候一下子踩空了楼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阿姨指着自己的病床,自我嘲讽起来。
“啊——以前的病也发作了啊!真是麻烦!那孩子不让我那么操心就好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但却不是真正的责备。
我站了起来,面向阿姨,深深鞠了一躬。
“清河……我和恋文都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责备乔木。只能说是命运。是上天对我们不好,给你们买到劣质的灯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们的初心不坏。”
“因为我们擅自的行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我深表抱歉。”
我再次弯下腰。
话毕,我便离开了病房。
恋文和阿姨,都互相误会了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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