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对答如流。全然没有其它男宠的骄矜与恃宠而骄,仿佛在说着一件极为合理的事情。
“如此,本公主也是去尚学堂看望各皇子公主世子们。本公主便与卿侍郎同行,不知可否。”
“诺”
煜荼只得与堇月同行。
“不知卿侍郎是哪里人士?何时封的后庭侍郎?”
“回公主殿下:臣侍是骊洲人士。老慕容国公之孙,南武七年封的后庭侍郎。”
“如今卿侍郎多少年岁?南武七年,倒是驻颜有方啊?”
“回殿下,臣侍三十有二。”煜荼正疑惑这公主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许多事项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尚学堂的正门。门前的宫人正要去禀报,被堇月的身旁的女官拦下。一众跟随的宫人停留在外面。只堇月及凌霜与煜荼进去。里面正是书声朗朗。煜荼看了堇月一眼,只觉得清冷异常,直觉中有一种冷直上脊椎,让人发颤。他把这股冷意压了下去。这感觉,和许多年前见到女皇的感觉极其相似,他面上却未曾露出什么。
”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学堂中正是各公主皇子朗读兵法,声音洪亮,孔武有力。
学堂中讲解兵法的太傅正在解释兵法:”由于我迂回前进,又对敌诱之以利,使敌不知我意欲何去,因而出发虽后,却能先于敌人到达战地。能这么做,就是知道迂直之计的人。“军争”为了有利,但“军争”也有危险。带着全部辎重去争利,就会影响行军速度,不能先敌到达战地;丢下辎重轻装去争利,装备辎重就会损失。“
”这般迂腐的解释,也指望能上得战场?“
”殿下,若有战争,我王朝必有可用之将才,可派遣之军,三军威严,战无不胜。何况历来帝皇即使上了战场,也未必要上的前线的。“
”是么?本公主怎么记得,明文帝亲自带兵,斩杀敌军数百,斩获敌方大将人头数十。令敌军闻风丧胆,不敢来犯。“
”月氏有征战杀场的帝王,不曾有领兵带将的女皇。“
”你是想说,历代继任的女皇无能?还是想说,都幸运,生在盛世?“
”臣侍不敢,只是觉得平乱世易,守盛世难。历代女皇有帝王未有的仁慈,百姓安居才是根本。“
”本公主倒是觉得,仁心不论女皇或是帝王都必然是有的。不过,盛世无饥垒,更难做到罢了。由盛至衰易,不过放纵几年,由衰至胜难,则需要几十年的修养。“
”诺“
”罢了,再听这太傅讲解下去,本公主怕是要睡着了。“
凌霜向前禀告太傅,他二人缓缓进去就坐旁听侧坐。众人行礼,都来参拜。堇月按着规矩给太傅行了师礼,只坐在一旁旁听。陈太傅继续讲解兵法,堇月看着这些兄弟姐妹们满脸疑惑的眼神,突然想起身在离恨天时,师父教导的兵法。
座下四皇子南荣堇峰,在案前的宣纸上涂画着什么。又和身旁的安易王府世子说起什么,陈太傅见他们交头接耳,遂生了气,将二人叫了起来。
“你二人切切私语些什么?”
南荣堇峰向着陈太傅作了一揖。
“太傅,听了太傅讲解,我只是想到南部两国交界之处,若有战争该如何抵御与进攻。”
陈太傅本是文臣,这一下便涨红了脸。
戚戚然道“可有结果?”
“因只想到防守,却未曾想到如何进攻。故而欲问太傅,安锍见这地图,说有法可攻。故而私自言语了。”
“无妨,且将进攻之策讲来,若是无用,便要罚”
安易王府的世子只得起身回答。
“堇峰所书,乃南周与我月氏的交界处,群山连绵,对于两国来说,地势易守难攻。一则是骑兵步兵难走,重淄难以作用。粮草运行不便。故而两国都只防守,难以进攻。所以,死守防线,暂时断绝两国来往。南周贫困,断了互市,自然不战而胜。”
陈太傅与南荣堇峰听了只剩苍白。
“答非所问。”
陈太傅已然生气,正欲罚。
“呵呵呵。”最小的公主,琼公主突然发出笑声,拍起手来。陈太傅与众人见公主粉琢玉砌十分可爱,实在生不出气来。
“琼儿。不得无礼。”煜荼轻斥道。
堇月看着琼公主,严肃的问道。“为何鼓掌,为何发笑,小小年纪懂得安锍说的?”
众人以为堇月生气了,都屏住呼吸漠然不语。
琼公主看了煜荼一眼,憋了小嘴,不情愿的道。
“父亲前月给琼儿讲过旧年的战争,伤亡俱多。琼儿不喜欢战争。所以觉得不打仗就最好啊。”
“琼儿有仁德之心,极好。那琼儿喜欢什么”堇月温柔的问到,眉眼中全是笑意。
“琼儿喜欢糖葫芦,桃花,还有点心。”
“就只有这些么?”
“还喜欢波斯白琥珀猫,嘻嘻。”
“绫霜,让府里把府里并州天香楼请的点心师傅请进宫里做御厨,给公主做点心。再去把苏城贡的绒花桃树送给公主。至于波斯白琥珀猫儿,命人半月内去找一只温驯的,驯服好了,给公主送来。”
“琼儿谢长姐。”
“你叫我什么?”
“母皇曾说长幼有序,故称长姐。”
“很好。本是一家人,长幼姊妹兄弟。本来就该称我一声长姐。”堇月温和的笑道,复又看向安锍,堇峰。
“安锍,堇峰果然不知怎么进攻?”
“凌霜,命人从国画馆去波岭山脉的地图来,在取两套演战军令来。”
堇月站起来。至太傅位。
“兵法,诡道也。无实战,如何能知?不若安锍,堇峰,你们以图为阵,以令为兵,各行兵法,派兵遣将。做一场演战。”
堇月又向陈太傅执师礼,太傅应允。
“绫霜,命人去取府中的七星白玉剑来,赐与胜者。众兄弟姐妹亦可参与,胜者一方,具有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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